第七章 木乃伊

童建国轻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了，我是上海老三届的知青，1968年去了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在西双版纳的一个傣族村子里插队落户。我就是在那个偏僻贫穷的地方，度过了自己最重要的青春年华——我真是很羡慕现在的年轻人，你们不会理解那个时候的。”

叶萧不禁后退了一步，脑子立刻转了起来——童建国是1949年出生的，如果年轻时当兵的话，那就是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但那几年中国并没有过战争啊？难道他曾是军官，参加了1979年对越南的边境战争？

童建国却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点起了一根香烟：“说吧，有什么事情？”

“不是越南！”童建国知道叶萧心里在想什么，“而是金三角。”

但黑夜里实在看不清了，不知道尸体躺在哪个角落，也不知小方是否又变了模样？经历了整个白天的风吹雨淋，叶萧实在难以想象了。

“你参加的是什么军队？”

“对不起，但无论是警察还是平民，我想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每个人都需要负起责任，同舟共济来摆脱现在的困境。”

“叶萧，在这你不是警察，只是一个旅游观光客，我们在这里是平等的，请不要以看犯罪嫌疑人的眼神看着我！”

童建国冷笑一声：“你真想知道吗？”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能开动一辆没有钥匙的汽车？又怎么像包扎木乃伊一样处理尸体？这些都是普通人做不到的。”

“这对我们大家都很重要，否则有许多人都会怀疑你的，我不想在我们内部有互相猜疑。”

这才想起天台上还躺着一个死人——导游小方。

“金三角革命游击队。”

于是，两人悄悄摸上了楼顶，仰头便是浩瀚的星空。站在这五楼顶上，夜风立即吹乱了头发，同时捎来一阵异味。

“什么？”叶萧完全没有听明白，“游击队？”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楼顶的天台吧。”

烟头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他的整个脸都没入阴影，远处是连绵的山峦，这失去月光的午夜，能看到的只有这些了。

“好，我告诉你吧。”他又猛吸了一口烟，燃烧的光点渐渐后退，“我上过战场。”

“这是审问吗？”

“战场？”

“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