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京！北京！

王士珍的枪口晃动两下，齐远山闭上眼睛，只等待枪声响起，血溅五步……

“从军？”

“我不是军阀。军人以勇武智谋取胜，而不依靠邪魔外道，我也不想用你的镇墓兽为武器。人各有志，我王士珍绝不强人所难，你走吧。”

“你有了秘密武器，洋人就不会有？我们的败坏不是武器，而是这里。”王士珍指了指自己心口，“秦北洋，你愿留在军中，为我效力吗？”

老英雄的枪口垂落，秦北洋单膝跪地道谢，转身跑出团河行宫。德国造的望远镜，孤零零地留在桌上。

王士珍举起手枪，对准秦北洋的眉心。

“走。”

子弹藏在枪膛之中，距离秦北洋的头盖骨五厘米。

齐远山扯了扯秦北洋的袖子管：“快说留！”

齐远山一看不妙，立刻跪下求饶：“伯父，我这兄弟性情耿直，言语多有冒犯，请您多担待。看在吴淞之战所立的大功，恳请饶他一命。”

“可若有镇墓兽，亦未可知呢？”

走在南苑荒野的雪夜，秦北洋心有余悸。转念一想，王士珍这样传统的军人，注定要在飞机、坦克与潜艇的时代的洪流中被淘汰。

王士珍接着说：“甲午战败，割让台湾，从朝鲜回来的袁世凯，痛定思痛，在天津小站练兵，才有了‘北洋三杰’。袁世凯死后，北洋同室操戈，军阀混战，纵然最优秀的军人，放到欧洲战场，顷刻间也灰飞烟灭。”

“北洋！”

没想到被“北洋之龙”窥透，秦北洋心慌地下跪感激。

堂堂的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对无名小卒已给足耐心：“告诉我答案——留还是走？”

“秦北洋，你是南苑兵工厂首席机械师、前清皇家工匠秦海关之子。我重用你，因为乃父已为皖系小徐所用，虎父无犬子，你当为我们直系所用。”

“国务总理大人，小人天生是个工匠，无意穿上戎装，更无打仗之才能。”

秦北洋无畏地看着枪口，固执地说：“小人不会让镇墓兽为军阀而打仗的。”

“好啊。”齐远山拍拍他的肩膀，“跟我一样，骑马领兵，征战四方，岂不威风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