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纸面青尸

“我又没说这个是导致窒息的原因。”我说，“这些小划痕，应该是威逼伤。”

林涛瞪着大眼，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我我我……”

胡科长说：“正在查找失踪人口信息，并筛选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的家人，进行亲缘关系鉴定，希望能早一些找到尸源。另一路人马，正在寻找毒鼠强的地下贩卖市场，看能不能从毒源上下功夫。毒鼠强是违禁药品，凶手能搞得到，我们就能查得到。”

死者的手掌皮肤和皮下组织之间充斥着腐败液体和气体，变得极易剥离。所以，很快我就把尸体的手皮像手套一样完整地褪了下来。拿着像橡胶手套一样的手皮，我又小心地把这“人皮手套”戴在手上，对林涛说：“来吧，指纹板，我来捺。”

挂了电话，我疲倦地瘫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如乱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看了看死者皱着皮的手掌，嘿嘿一笑，用手术刀从手腕部割了一圈，然后小心地掀起手皮向下褪去。

“这凶手是什么意思？”大宝很费解，“为啥杀了人，还要费劲儿去找一沓卫生纸盖在死者脸上？是反映出凶手的心态吗？可是他为啥不就近用枕巾盖上？而且他用毛巾被盖住了全尸啊，为啥还要费劲儿用卫生纸先盖脸？不可理解，不可理解。”

胡科长“嗯”了一声：“所有的尸块都确定是一个人的，就那根手指头确定不是他的，而是另一个男人的。”

3

我拿着手机，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翻看着碎尸案件的照片。临来青乡市之前，我拷贝了全套照片资料。

在一旁研究死者面部覆盖着的物体的大宝说：“老秦，我看出来了，脸上的这些是卫生纸，好多张呢。”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包秘书长请到了临时专案指挥部。这个冷艳的女秘书长已经收起了脸上的傲慢和轻蔑。

“我在考虑怎么捺印死者的指纹。”林涛插话道，“这手皮一蹭就掉。”

“各位专家，请坐。”她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宝“哦”了一声：“有约束、有威逼，这凶手难道是在拷问他什么？”

她的礼贤下士让我反而觉得不安。莫非是案件出现了僵局？或者我昨天的反击降服了她的冷傲？

“这根手指头的断端没有明显的生活反应<a id="jzyy_1_45" href="#jz_1_45">⁽³⁾</a>。”我说，“不可能是凶手误伤了自己的手指头，而是另一个死者死后被切下来的指头。可能会有另一具尸体！”

拿着指纹捺印板的林涛嘟囔了一句：“你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

胡科长说：“我们收到DNA检验结果后，就组织警力、调用警犬对小区及其周边进行了仔细勘查，一无所获。”

“你，我什么？”我笑了起来，“快来捺。”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尸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