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说下次再见，你怎么还能像个笨蛋一样点头呢？怎么就不知道说一句‘别再来了’？”

“怎么会呢？不是那样的。我正好到附近来，就顺便过来看看。”奈江苦笑着站起身，“抱歉打扰你们了。园香，下次再见吧。”

上辻像是把园香扔出去一样，松开了她的头发。

园香默默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

奈江走到屋外，啪嗒一声关上门。外面隐约传来她走下楼梯的脚步声。

“今天突然来访的。”

“你明白就好。”上辻的目光柔和起来，“不被信任的感觉是最伤人的。”

“这样啊。”上辻的表情缓和下来，脱下鞋子，“我从园香那里听说过，她们母女得到过您很多帮助。园香还说，能像如今这样幸福地生活，追根溯源的话，也是托您的福——是吧？”

“是啊……”园香喃喃道，“如果真的相信亮太你的才能，就不应该担心。的确是我不好，对不起。”

园香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必须配合。“嗯。”她点点头。

“我都说了那就是侮辱！你还不明白吗？”

“你点什么头啊？”在那声音消失的瞬间，上辻大吼起来，一脚踹倒了奈江刚才坐的椅子。

“啊——”园香发出惨叫。

“哎？什么？”

上辻的右手再次伸了过来，这次拽住的是头发。

这番像是从牙齿里挤出的话听起来情真意切，动摇着园香的心。他说得或许没有错，如果自己都不相信他，他还能怎么办呢？

“哎，还那么说过吗？”奈江颇有深意地望向园香。

沉默了片刻后，上辻说道：“对不起。我啊……哪怕全世界都与我为敌，只要园香你还站在我这一边，我就会斗志昂扬，有信心继续战斗下去。换句话说，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的能力。听到你这样质疑我，我怎么可能不伤心？”

“请容我推测一下：您今天来，是为了检查园香有没有在好好生活吧？”上辻面带笑容，语气中夹杂着玩笑的成分。

园香动弹不得，大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