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筒井低沉的声音在不大的会议室里回响。围坐在会议桌前的除了五代和筒井，就是警视厅搜查一科重案组组长、辖区警察局局长、刑事科科长、搜查一组组长等上司。

“如果当时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如今已经超过七十岁了吧。要是活着，说不定我还要惊讶呢。”筒井用手指戳了戳太阳穴。

“案件发生于一九八四年五月十五日星期二，地点是名古屋铁道线东冈崎站附近的一栋商住楼，一名在该处开办事务所、经营金融业务的男子被杀。被害人名叫灰谷昭造，五十一岁，单身。发现尸体的是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当晚七点三十分左右报警。凶器是一把厚刃尖菜刀，刺入被害人胸口。”

五代苦笑起来，心情有些沉重。即使还有人清楚地记得那个案子，如今也必定不想再回忆。恐怕没有谁会欢迎前去了解案情的人。

从记录来看，该案已是陈年旧事。调查组从爱知县县警本部获悉了案件内容，但当时是如何展开侦查，又是在怎样的情势下逮捕嫌疑人的，如今已无法确认。筒井念的资料，部分引用自案发时的报纸。

“先告退了。”五代和筒井向其余几人行了个礼，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五代忘不了洋子淡淡道来的模样。尽管已过去了三十多年，她内心的伤痕显然并未愈合。

“事情可能很棘手。”走在走廊上，筒井晃了晃刚才念的资料。

“那天不知道是刑警还是什么警察闯到家里，带走了外子。外子跟我说，他很快就能回来，不用担心，但过了好几天也没回来。再后来我就接到通知，说他在牢房里上吊自杀了。”

“一九八四年啊……”五代叹了口气，“我还没上学呢。”

筒井宣读的资料，是五代在浅羽洋子陈述的基础上调查后写成的。洋子记得丈夫被捕的准确日期，但对案情似乎不甚了然。

“侦查资料自然留不下来，只有向当时的经办人了解情况了。”

“五月十八日，也就是案发三天后，福间淳二被逮捕。”筒井看着资料继续道，“有什么嫌疑不清楚，从后来的情况推测，很可能是以其他有证据的罪名批捕。福间当时四十四岁，家住丰川，此外其他详细情形不得而知。他在警察局的留置室寻死，是被捕四天后，好像是用衣服上吊自杀。之后以犯罪嫌疑人死亡定案，并将案卷移送检察厅，后者做出不起诉决定，就此结案。一九九九年五月因公诉时效届满，相关的侦查资料几乎都被废弃。”

“负责的人差不多都过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