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北原缓缓点头。“我就此追问他，今天他的供述变得截然不同了。”

“我还想说你不正常呢。虽然不知道他以前帮过你多少忙，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不应该随便让他知道调查内容。”

“他怎么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北原耸了耸肩。“他说是因为幻听。”

“但我确实被刺伤了。”

“他是就职于办公设备制造公司的白领，没有前科，连交通规则都没有违反过。他会突然失控，还刺伤了人，真让人难以置信。”

“我知道，这一点他本人也承认了。”

“听说是个很普通的公司职员？”

嫌疑人名叫加山幸宏，今年三十二岁，单身。昨天他去医院看心理科，排队挂号的时候，因为怀疑有人在身后推他，和排在后面的老人吵了起来。最后他抢过老人的拐杖，打了老人的头。这是他之前供述的事件经过。

“你是想说我还是这么认死理，不知道变通吧？”

“幻听？”草薙皱起了眉头。

汤川离开后，草薙对北原说：“你还是老样子。”

“症状是听到不应该听到的声音。他说这一个月来一直饱受折磨，来这家医院也是为了看心理科。”

“好，不好意思啊。”

“问得差不多了。”北原坐到刚才汤川坐的椅子上，“嫌疑人昨天情绪有些激动，今天冷静多了，一一回答了我们的问题，说话也很有礼貌。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连只虫子都捏不死。”

“但这份口供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被他打了头的老人说根本没有发生争吵，是嫌疑人突然发怒，袭击了他。询问当时在场的人后，发现老人的说法才是事实。”

“对嫌疑人的审讯有进展吗？”草薙决定换个话题。

“你是说，嫌疑人在撒谎？”

草薙默默苦笑。即使告诉北原那家伙并不是普通人，恐怕他也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