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那是我哥哥留下的装置——小中的供述是从这句话开始的。

小中瞪大了眼睛，拼命做出憎恨的神情，但目光中还是明显流露出悲伤。

被带进审讯室的小中行秀就像只小动物。他肩膀本来就很窄，又像个老太婆似的蜷缩在座位上，显得更加瘦小了。他那双怯懦的眼睛游移不定，似乎随时会掉下泪来。

“所以你就趁你哥哥离开，在公司同事身上试用？”

小中撇了撇微微泛红的嘴唇。“我要把他逼到走投无路。如果在看医生前听到幻听，他一定无法平静下来。在这种状态下就医，医生会认为他真的生病了。”

“知道，因为他们在我身上做过多次实验。当时我就觉得这是很厉害的发明，应该可以用来操纵别人。”

北原一脸不解地看着小中瘦小的面孔。“用这种手段来陷害竞争对手，不觉得空虚吗？你难道不想凭自己的能力战胜对方？”

“你知道机器的使用方法吗？”

小中露出小孩子闹别扭般的表情。“我的能力得不到公正的评价，我也没办法。”

面对北原的发问，小中颤抖着点了点头。“那是样机……也就是试验品。我哥哥他们研发了完成度更高的产品，半年前带着产品去了美国，因为已经和那里的研究机构签订了共同开发的合同。”

北原挠了挠头，心想小中还是没明白。他就和自己一样。

“你是说那个奇怪的机器？”

“我告诉你一件事。”北原说，“加山被带到这里以后没为自己辩解过一句，一直在道歉。不仅向受害人道歉，还反省给公司带来了麻烦。就连幻听这件事，他也归咎于自己内心脆弱。如果我是你们公司的老板，根本不用犹豫就知道该提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