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推测。武久先生掐死妻子后，开枪自杀。简单地说，这起案件是殉情。他妻子有反抗的迹象，很可能是被迫殉情。”

“摇椅向前倾的时候，尸体会被抛出去……”

“等一下，那枪被丢到庭院里这件事，要怎么解释？”

“看来你终于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汤川指着照片，“向后倾斜后，因为反作用力，摇椅会猛地向前倾。这是摇椅的优点之一。利用这种反作用力，老人即使坐得很靠后，也可以轻松站起来。但如果坐在上面的不是活人，而是已经当场死亡的人呢？”

汤川淡然地点了点头。“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这件事不自然吗？当然不自然，因为那是为了干扰调查而做的伪装。”

草薙深吸了一口气，停顿片刻后，再慢慢地呼出。“怎么可能？不会吧？”

“从现场状况来看，受害人在其他地方被射杀，然后被搬到摇椅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为什么不可能？死者坐在摇椅上这个问题，除此以外还有其他解释吗？如果有，不妨说来听听。”

在脑海中想象着这样的情景，草薙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所以是怎么回事？”

草薙皱起鼻翼。“我哪里解释得了。就算是自杀，他妻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自杀的？”

“会怎样？当然是再向前……啊！”

“你是说，有人改变了枪的位置……”

“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低。你站在凶手的角度想象一下。开枪后，受害人和摇椅一起大幅度向后倾斜，然后又猛地倒向凶手的方向，凶手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下意识地闪避吧。”

“我可没这么说。亲手掐死自己难度极大，不如说是不可能。但既然武久先生的死因是自杀，他妻子的死因就同样值得怀疑。或者应该这样说，合理的推测是，他们夫妻的死是由其中一人决定的。”

“那为什么没有被抛出去呢？是凶手所为吗？”

草薙明白了汤川的意思。“武久先生杀害了他妻子？”

“没错。”汤川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便条纸，放到桌上，纸上潦草地写着算式，“我根据照片推算了摇椅的形状、重量和受害人的身高、体重。粗略计算了一下，结果表明无论怎么想，死者坐在摇椅上都不合常理。正如你刚才说的，尸体一定会被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