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除学校生活所必需的最低限度的钱之外对经济严加管理,这是他的父母订下的方针。他几乎没有一点可以自由支配的钱。即便如此,他的初中时代还是靠一点点地花压岁钱或私吞买东西找的零钱熬了过来。但是上高中后,支出一下子大涨,靠那种方式已经无法满足需求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花那么多钱呢?那样的事情有很多。所谓高中时代,就是个必须要用钱的时代。
“怎么啦,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啊?”检票员瞪圆着眼睛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为什么他这么穷呢?因为父母从不给他零花钱。只有理由明确的时候,比如要买某某东西,才能拿到钱。但是,“我要买音响,给我五万块”这样的要求肯定不可能得到满足,而“给我五百块钱买色情杂志”这种话又不可能说得出口。
<strike>我</strike>少年K和M脸色苍白地呆立着……
好了,少年K是大阪府立高中的学生。他是个万年穷光蛋,钱包里很少装钱,偶尔装了一千来块钱就感觉自己能把整个地球给买下来似的,是个如假包换的穷骨头。
“这种东西绝对红不起来。”<strike>我们</strike>少年K等人常这样谈论。
“不好,又掉啦。”M展示着手上的磁条。原来,由于光有磁条会软塌塌的,他便将其贴在了一张厚纸片上,而现在却从那张纸片上脱落了。
现在的电玩城里,除了电子游戏之外,还有各种类型丰富的游戏设备,但在当时种类却很有限。电子游戏机就只有网球游戏。钱放进去后,画面左右两端会出现两根大约三厘米长的竖着的棒子,这就是网球拍。游戏机上有两个圆球形的操纵杆,通过转动它们,就可以控制对应的球拍上下移动。这只是一个控制球拍将画面上出现的球打来打去的游戏,很费钱,却没什么意思。
“已经来不及贴回去了。”少年K说。
可光是在咖啡店喝杯咖啡、聊闲天、抽香烟这种程度,并不需要太大的金钱支出。让他钱包里的钞票骤减的最大原因是走出咖啡店之后的活动。他抽完香烟打起精神之后,就会和朋友们一起去游戏厅了(我想那时候应该还没有电玩城这种叫法)。
结局在这里就不写了。大家也不要想着去了解。这叫作仁慈。
在这里必须要事先声明,少年K绝对不是我。所以,对于他的行为,我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如果有人因此指责我,也会令我感到困扰。另外,对于K是谁这样的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不公开姓名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并且,因几十年前恶作剧程度的小事而被质疑人品或被年老的父母训斥,也未免太过可怜。所以,我们就不要追究K的真实身份了吧。
我还要再次声明,少年K(“东野圭吾”用拉丁字母拼写为“Higashino Keigo”。) 并不是我。
接下来要讲的,是某个高中生的故事。我们就叫他少年K吧。
“我知道。应该没问题吧。”M乐观地说道。
另外,少年K放学回家时,必须要路过天王寺、难波这种在大阪数一数二的繁华商业街。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一放学就立刻回家恐怕也很难。
少年K照例通过了有检票员的入口。他一面走,一面惴惴不安地看着M那边。M正将磁条塞进机器。
首先,他学会了泡咖啡店,这就必须要有咖啡钱。然后,他还学会了在那里抽烟,这必然导致他又得从钱包里花出香烟钱去。F高中是穿便服上学的,所以只要把校徽拿下来,就不怕被老师发现。
自动检票机的门照常打开了。看到这一幕,少年K松了口气,可那安心也只是一瞬间。磁条竟然没有从机器的另一头出来。不仅如此,M正打算通过的时候,门又关上了。“啊!”M叫了起来。磁条似乎因为太软而卡在了机器里。不一会儿,门又开了,然后又关上,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