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2

“之后，或许她便知道了我抛弃那孩子的事。但她既没有直接问我，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起。只是埋下了那孩子的尸体，并用暗号指出了那地方。”

“可你最后没说……”

“然后又把那暗号留给了你。”

“我不记得究竟是因为雪下得太大，还是因为脚下打滑，或许两者都有。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跌倒在了地上。也有可能是因为找了太久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的缘故。我挣扎着想爬起身，可是脚却已经崴伤了。那孩子的身影从周围消失了。我用单脚支撑着身体四处寻找，最后才发现他被挂到了山崖的半山腰上。当时，靠我的脚是没法到那里去的。我拼尽全力回到山庄，打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所有人……”

“所以我留了下来，让自己做那个被我杀掉的孩子的守灵人。解开暗号之后，我就得向人坦白我所犯下的罪孽，如果没人解开，我就得永远为他守灵。”

“……”

“那天夜里，我本想向她求婚。”

胖子把目光从络腮胡身上挪开，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之后他紧紧握着空酒杯，向正面的架子使劲儿砸去。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之后又归于沉寂。

“……”

络腮胡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络腮胡叹了口气，咕嘟一声，喝下一大口威士忌。

“这就是她的报复啊。”

“当时他虽然在大雪中晕了过去，但还有呼吸。我背起那孩子，一边想象着她见到那孩子时的欣喜表情，一边往前走……”

“她当时正抱着丈夫的遗像祈祷。那一瞬，我明白了一切。对她而言，那孩子就是她丈夫的分身。只要有那孩子在身边，她的心就不会转移到其他男人身上。”

“第二天，她发现了那孩子的尸体，同时也发现了这东西。估计是那孩子坠崖时揪下来握在手里的。”

“……为什么？”

络腮胡拿起了桌上的金属片。

“我本想说出来的。可当我在山庄里看到她时，就再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