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脑中一片混乱。虽说睡着了，但他睡得很浅，印象中翻了好几次身。

八重子出去后，昭夫也站了起来。他感到头晕目眩，又坐了下来，头晕这才止住，可是马上又想呕吐。他打了个响嗝，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嘴里喷出。

昭夫看了一眼闹钟，刚过早上八点，这意味着他只睡了三个小时。他彻夜难眠，早上五点钟喝了一杯兑水的威士忌才勉强睡着。一想到今天要面对的现实，昭夫不敢喝得大醉，但没有酒精的帮助又无法入睡。

他想，这才是黑暗罪恶的一天的开始。

八重子把脸贴在枕头上，转了转脖子，似乎是在摇头。

“什么怎么办？先下手为强——直巳起来了吗？”

“你睡着了吗？”昭夫问。

“我去看看。”八重子站起来，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八重子缓缓转过身来。遮光窗帘让她阴郁的表情更加昏暗，目光也显得呆滞。

“让他把上次那个玩偶拿来，千万别放在他的房间里。其他东西都处理掉。”“好的。我拿到远处扔掉。”

“喂。”昭夫试着叫她。

“仔细点。如果被发现一个就全完了。”

八重子背对着他，躺在旁边的被窝里。她最近打鼾打得很响，可能以此作为发泄。然而今天她静悄悄的，肩膀和后背一动不动。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