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06节

“听到头骨的故事就够了。”未绪用右手掌蹭着左手背，交替看着自己的手和加贺，有些害羞地说，“加贺先生，您真温柔。”

快要走出公园时，他停了下来。他想起此前就是在这里看到女中学生打软式网球。也就是在那时，他知道了软式网球打气用具的存在。

加贺也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听异性这样说我。”

喝完饮料，加贺原路返回。老人们还在聊天。边听他们的交谈边漫步在树林中，感觉很不错。

“加贺先生，您有女朋友吗？”

加贺一口气说完，其间未绪两次笑出了声音。等她笑完，加贺问道：“这故事有意思吗？”

他觉得应当否定这种想法。

“很有意思。”她答道，“谢谢您。”

不，不可能！他还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都觉得想多了。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如果讲一些庸俗的事，还能讲出很多笑料。”

加贺在旁边的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一罐饮料，站在两人斜后方喝了起来。老人在说三明治应该夹什么才好吃。他的儿媳妇总是先煮好鸡蛋，然后捣碎夹进面包。但他觉得用黄油炒鸡蛋加上芥末味色拉酱更好吃。听着这样的话题，加贺想起了父亲。父亲肯定不知道什么黄油炒鸡蛋和芥末味色拉酱。

“现在没有。”

走到与未绪并肩坐过的休息处，加贺看到手持拐杖的老先生和戴圆形眼镜的老妇人坐在那里，就像那天的他们。不知老先生在说什么，老妇人笑着频频点头。

“现在？”

梶田的葬礼结束后，他曾应未绪之邀来过这里。那天下着小雨，令人烦闷。今天虽未下雨，但天气很像那一天。

一种可能性忽然在加贺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能够帮他解决至今未能想通的疑问之一。

她微笑着摇摇头。“那也不会比头骨的故事有意思吧。”

加贺回忆那时的情景，即他对打气用具产生兴趣，请她们给他看一眼时的情景。

“是啊。那样的故事毕竟很少见。”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