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08节

“我还是认为她是怕被警察抓住而自杀的。的确正像你说的，她选的时间太巧，但她并不知道我们的动向，因此选择这个时间也许是偶然。但她为什么忽然害怕被警察追究？这一点我无法理解。”

还是没有时间？

加贺喝完啤酒，又要了几串鸡肉串。狭小柜台内侧的老板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

“不明白。”加贺一边喝啤酒一边自语道。这时，太田微笑着说：“很好，继续烦恼吧。只有这样才能成长。复杂的案件对警察的成长是很有价值的。”

“倒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但怎么想都有点牵强。”

“对靖子来说，即便柳生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在她听来也像在撒谎，就是这么回事。”

“假设成功杀了柳生，那靖子就会没事？即便柳生被杀，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去调查的，而且早晚会知道柳生在调查两年前梶田去美国的事。这样对她来说也无所谓？还是她觉得柳生可能会发现，但警察绝对不会？”

“这一点我也明白。”

“她可能正是相信这一点，只能这么认为。”随后，太田又口齿不清地补充道，“她太小看我们了。”

鸡肉串端上来了。太田先拿过一串飞快地吃掉，然后说道：“凶手嘛，不管有什么好事也不会放心的，总是往坏处想。”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需要这样的价值。”说完这句话，加贺脑中忽然有了新的想法。虽然略显单薄，却是至今没有尝试过的解释。

“你说得也有道理。”太田咕哝一句，接着说道，“或者是受到关怀同伴的亚希子和绀野等人的影响，陷入了自我厌恶中。”

“太田前辈，”加贺说道，“杀害柳生未遂一案，对靖子来说是不是毫无价值？”

“会是这样吗？”

“有道理，但必须弄清柳生到底抓到了什么把柄。可柳生实际上什么把柄也没有抓住。这一点既然已经清楚了，那靖子理应放心。”

加贺觉得并非如此。即使已经杀了一个人，一般也不会再想杀第二个。即便得知柳生正在调查什么秘密，一般也会先观察一段时间。比如以帮助柳生的姿态接近他，掌握他的调查进展和内容。如果柳生什么也没有找到，就没有危险了。如果他接近真相，那时再实施第二次杀人也不晚。

“可以考虑柳生的影响。柳生抓住了什么把柄，靖子想除掉他，但失败了。即便想再下手，也由于防范严密而作罢。这样下去事情肯定会败露，靖子便想到了自杀。我的推测怎么样？”

她为什么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