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射 第17节

“为什么？”

他详细地叙述了姐姐古芝秋穗死时的状况，断定姐姐是被某个男人坐视不救而害死的。他还让由里奈看了保存在笔记本电脑中的好几项证据，有录音、古芝秋穗手机中的短信，等等。录音是一段伸吾与某个男性的对话，伸吾谎称自己是名警察。

之后，由里奈曾数次观摩伸吾的“实验”。她只搞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伸吾为这个实验付出了惊人的时间与精力。他把那台复杂的装置拆分后，一一藏进自己的面包车，即便仅仅是把它组装起来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有若干零件需要精密的修正，金属部分的研磨甚至耗费数个小时。另外，“实验”一晚只能进行一次，如果失败了，那么那一天所花费的所有功夫就都泡汤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古芝问。

伸吾浅浅一笑，接过袋子。

由里奈听不出来。于是，他直接告诉了她，那是众议院的议员大贺仁策。那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因此由里奈非常吃惊，觉得难以置信。

“没错。”他回答，“我要报仇。”

她感到伸吾体内的力气呼的一下全从脚底溜走了，她确信伸吾将会向她坦白一切。

“报仇？”

“真是那样吗？”她再一次问道。

“为姐姐报仇。”

“没关系，我会从窗户溜出来，他们不会发现的，今天我也是这样做的。”说着，由里奈再次把便利店购物袋递给伸吾。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费劲。如果是个轻而易举就能接近的人，我只要拿一把刀就能捅死他。可眼下我做不到，所以只有使用那台装置。”说着，他看向那台轨道炮，接着转过头来，“你会去报警吗？”

“被你家人发现就糟糕了。”

由里奈摇头，“我不会那么做的。”

“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伸吾没有作声，不过，沉默也等同于回答。

“姐姐？不是生病去世了吗？”

当时，由里奈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你要用这个对付谁？

伸吾摇头，“她是被杀死的，和被谋杀一样。”

到了十二月份，伸吾告诉了由里奈那台装置的名称——轨道炮，由里奈觉得它从长长的金属轨道发射出子弹般物体的场景与这个名字倒是非常相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