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隔着塑胶膜，仓持就躺在里面一张床上。他的身上覆盖着氧气罩等各式各样的器具。

刑警挺直背脊，缩起下颚注视着我。“看情形，是保住了一条命。”

“就结论而言，”医生冷静地开口说。“你先生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还没恢复意识。我想，今后恐怕也不会恢复意识了，因为他控制意识的部位受到了损伤。”

“成为杀人魔的门，是吗？”话一说完，我突然发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另一个重点，于是询问刑警。“请问，仓持的情况如何？”

“咦……”由希子低吟。

“你是病患的太太吗？”医生问。

“麻烦你了。”说完，我站了起来。

“是的。这位是外子的朋友。”由希子这么介绍我。

“当然联络过了。她可能已经赶到医院了。如果你想去探望他的话，我们可以送您去医院。就当做是您协助办案的谢礼。”

医生看了我一眼后点头，并且将视线拉回由希子身上。“这边请。”

“还有，”刑警继续说。“有的人需要有某种导火线才会采取行动。像您，可能就需要某种导火线。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导火线，你就无法跨越成为杀人魔的那道门。当然，那样比较好。最好永远不要跨越那道门。”

“医生，也就是说，”我向医生确认。“他变成植物人了吗？”

“这我知道，可是……”

“是的。”医生点头。

“由希子……你们跟他太太联络过了吗？”

我们来到加护病房内。医生走到一间由透明塑胶膜隔开的隔间前停下脚步。

“不过，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结果还很难讲。他现在应该也还在医院里，继续接受治疗。”

“那就是你先生。”

“啊……”我顿时语塞。从仓持当时遇刺的情形看来，我本来笃定他终究难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