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累了一天还被打扰，不好意思。”草薙低头致歉。

二〇三号挂着“石神”这个门牌。一按门铃，刚才那男子来开了门。他刚脱下大衣，穿着毛衣和便裤。

“不，看日子而定，有时社团活动会拖到很晚。”

“什么事？”男人瞧也不瞧证件，径自问道，看来他已知道草薙两人的身份。

“社团活动？”

草薙上前一步。“几分钟就行，我想请教您几句话。”他以为对方没看到证件，遂再次递到男子面前。

“我是柔道队的教练，关好道场门窗是我的分内工作。”

“打个比方，这附近。”

“在哪里？”

男子皱起眉头，再次垂眼看照片。

“我想也是，那么您是否见过与他相像的人？”

看来是没希望了，草薙想。

即便如此，男子脸上依然纹丝不动。

“哦，您是学校老师？”

“抱歉这么晚打扰您，能否请您帮个忙？”草薙堆出殷勤笑容，将证件亮出来。

“对，高中老师。”男人报上校名。

他面无表情地来回看着草薙与岸谷。照理说，这时应该一脸惊讶，或是流露出戒备心，但此人的脸上根本读不到这些表情，这令草薙很是意外。

“不认识。”

“不知道，”男子说，“如果只是在路上擦肩而过，我不会去记人的长相。”

“这张照片有点儿旧，不过您最近见过照片上的人吗？”男子定定凝望照片后，抬起脸看着草薙。

“哦。”看来根本不该向此人打听，草薙很懊悔。“请问，您通常都是这时候回来？”

草薙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是富樫在二手车行上班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