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难。看明白的不到一半，但也有不少可接受的。比如说，树木花朵没有消失。”

明日香点头，随即又“啊”了一声，瞪圆了眼珠。“那么，那把叉子也成了人的一部分？”

“不好懂吧？”冬树对河濑说。

“简单说，就是这么回事。”

“哼，事到如今还做什么？”户田不以为然。

“那，知道理由了吗？”

明日香闻言没有做声。她求助似的看向冬树。

“对吧。”河濑颇为自得。

“这个答案，河濑先生知道了吗？”冬树问道。

“真的，是这么回事。”明日香从碟子上抬起脸，说道，“的确很奇怪。”

“咦，那很奇怪呀。那么说，触到身体的东西就全部成了人的一部分。空气也包括在内，而且从间接角度看，人可以说接触到了所有东西。”

“关于P-13现象和数学式不连续性的研究报告——好长的题目。”

“姑娘真聪明啊。就是那样。我也卡在了这个地方。对这一点，这里也有说明。刚才我用了‘接下来的一瞬间’的说法，这很重要。这把叉子是金属的，很硬，但请你想象它是橡皮一样柔软的东西。假定我挥动这把橡皮叉子，叉子会随我的意念动吗？”

河濑让冬树看封面。

明日香想了想，然后答道：“不会。”

“不是我知道，是这里写了。我读了而已。嗯……在这里：此时所谓的人，受其智力的影响，包含着不能保持数学式连续性的部分——怎么样，明白意思吗？”

“我一直觉得奇怪。不仅是人，连猫狗虫鱼也都不见了。也就是说动物全部消失。可是樱树、那边的草什么的，都在。就是说植物还在。为什么动物消失、植物不消失呢？不都是生物吗？学校里是这么说的啊。”

“完全不明白。”明日香撅起嘴。

“什么意思？”

“刚才说了，不能预测未来如何的，就是所谓数学式不连续。比如说现在，我这样拿着叉子，”河濑拿起叉子，“叉子如果在桌面上，就不会有任何变化。可我这样拿着，它接下来的一瞬间会怎样，谁也不能预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