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接着说：“你说过的，只要继续活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打开一条活路。我相信这句话。”

河濑耸耸肩。“也没那么想，只是你们的话跑进了我耳朵而已。”

“菜菜美小姐……”

“你是为了救他们才离开这里的？”诚哉问道。

“这句话，还可以相信吗？”她投来真挚的眼神。

“不，正是你说的那样，这就是人。迄今自己一直考虑以生存为最优先。怎么做，大家才能活下来。或者说，如果不能全都活下来，怎样才能牺牲最小。我只有这样的念头。可是所谓活着，并不只是维系生命。无论在什么状况下，都必须考虑各自的人生。”

“竟然还预备了绳索。”

“人生……”

“到处乱糟糟也认不清，大概是歌舞伎剧场附近吧。路塌陷得很厉害，我往里面瞧一眼，竟看到他们蹲在底下。我以为他们没命了，一喊，男的抬起了头，感觉已经筋疲力尽了。我就把绳索扔给他们。”

“对，是人生。为了让大家度过不后悔的人生，就不能无视各自的价值观和尊严。即便想法不合理，只要是对那人的人生很重要，别人就不该说三道四。”诚哉从蜡烛上挪开视线，靠在沙发上。天花板上影子在晃动。

河濑闭着眼睛。诚哉来到他跟前时，他似乎感觉到动静，张开了眼。

“嗯，当然能相信。”诚哉点点头。

诚哉走出餐厅。在休息室，换好衣服的河濑正叉开两腿坐着。他穿的似乎是这家酒店的制服，大概是找不到其他更换的衣服。

“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我不认为你的做法错了。现在，生存下来毕竟是大事情。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了结人生。”

“说有人去找药了，还没有回来。我有点在乎，就出去看看情况。身体不是也好得差不多了嘛。”

这是平时没有的、坚定的口吻。诚哉注视着菜菜美。

“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