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清楚。但根据祯子小姐的说法，康治先生说了不希望再犯同样的错误。他果然觉得是自己导致一清先生的死期提早了吧。康之介虽然也对康治先生开始对研究消极而表露过不满，但我觉得至少他们不再利用人体做实验了。”

伯朗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回头想想，迄今为止，他对矢神家根本就一无所知。

然后就用猫来代替了——伯朗在心中嘀咕。

“或许你不知道，矢神家的先祖代代都在医学界留下了赫赫功绩，并由此创造出巨大的财富。康之介虽然继承了这一切，但也因此急着想要留下自己的足迹。而他所憧憬的，就是划时代的发现或者发明，所以他盯上了大脑这个领域。因为他觉得这个领域里有许多未知的部分，是最有魅力的未开拓地。康治先生和牧雄先生会研究大脑也不是偶然，都是受康之介的影响。”

酒保端来了第二杯苦精琴酒，他把酒放在佐代面前。

“我觉得不是为了赎罪什么的。共同拯救一个男人生命的两个人，在男人死后互相吸引，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所以康治和自己实验对象的妻子结婚了，这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呢？”

“康之介竟然会同意这两个人结婚。”

“是的。”佐代点了点头，又叫来酒保。不知什么时候，盛有苦精琴酒的酒杯已经空了。

“这是康治先生的选择，他必须同意吧。而且他应该有想过让祯子小姐成为自己人反而更方便，就算是为了实验的事不外传也得同意。”

“什么意思？”

“现在我很清楚你和我妈妈的关系了，也明白了你隐瞒至今的理由。然后我想再问你一次，你若有所指的我妈妈的遗物是什么？请不要再忽悠我了。你不回答，我就不让你回去。”

“这原本也都是从康之介的追名逐利之心开始的。”

佐代正要把酒送进嘴里，她轻笑出声：“不让我回去……是吧。我大概有几十年没听到男人对我说这话了。”

“我完全不知道康治做过这种事。不，应该是故意不去知道。”

“人体实验的……”

知道得越多，康之介老谋深算的形象似乎就越立体。他几乎想问佐代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不过这话可不能问。

“是的。康之介是想给儿子创造实验的机会吧。”

“那个实验之后怎么样了？”

“听你这么一说，那康之介从你那儿听说了我爸爸的事情后之所以会提议交给康治，似乎也并非出于单纯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