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上操作着墙上的开关，把天花板的灯调亮了。白色的墙壁很刺眼。

神乐把电话丢在一旁，再度躺了下来。他的脑袋隐隐作痛，思考回路好像有好几处都中断了。

“感觉怎么样？”水上走到病床旁。

“如果你这位共同开发者这么没信心，可就伤脑筋了。那就明天上午见。”

“如果只是指肉体，应该已经没问题了。”

蓼科耕作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恐怕再也无从得知了。想到这里，就有一种浑身发烫的焦躁感。

NF13是最近发生的连续强暴杀人案凶手的代名词，虽然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许多痕迹，但DNA侦查系统无法比对出相符的对象或是相关的人物。神乐和志贺都认为只是数据不足造成的结果。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请进。”神乐不假思索地回答。

蓼科耕作曾经说，要和神乐谈事情。他很少主动要求见面，而且他说是关于NF13的事。神乐想起他曾经说，这件事有点儿复杂。

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人走了进来。病房内的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但从对方的体格判断，他知道是水上。

“希望如此。”

“在精神上，想必你不可能好过，这对兄妹对你而言的重要性超过任何人，也难怪你会昏过去。”

“虽然不要说五十年，未来一百年都不需要升级。因为蓼科早树写的程序完美无缺。也就是说，这次的事件对我们DNA侦查系统没有任何影响，难道不是吗？”

神乐摇了摇头。

“……是啊。”

对了——

“可以把灯开亮一点儿吗？”

虽然志贺很乐观，但神乐不认为失去那对兄妹的损失这么微小，也许今后将会发生巨大的问题，只有他们的能力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虽然并没有实际的根据，但神乐渐渐感到不安。

“麻烦你了，我也正想这么做。”

他对蓼科兄妹的死没有真实感，所以也不会感到悲伤。即使对他们的死有了真实感，他觉得自己还是不会感到悲伤，而只是感到失落而已。因为对神乐来说，那对兄妹只是设计出优秀程序的装置而已。蓼科早树始终无法对神乐敞开心房，她的哥哥耕作也只是忠实地扮演妹妹和神乐之间的窗口。事实上，神乐也只是把他当成窗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