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条件？”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严重耗损的缘故，他渐渐产生了睡意。回想起来，自从半夜接到圆华的电话后，他几乎都没合眼。

保龄球发出巨大的声响击中了球瓶。投球的人挥动着拳头，似乎觉得投得很不错，但球瓶没有全倒，正如圆华所预料的，两端各剩下一个。

他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手机响了，是圆华打来的。他急忙接起了电话。

“真可怜，剩的两个在两端。”

“今天晚上十一点，你来有栖川宫纪念公园。”圆华在电话中说。

“学生都在说，青江教授今天有点怪怪的，上课时好几次都重复相同的话，有时候突然放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并不是那么重要。”

“没事，不必担心。”

“你在等某个重要的人的重要电话吗？”他正在研究室里看着手机时，特别敏感的奥西哲子问道。

青江站了起来。因为他觉得继续留下来会引起更大的怀疑，所以他决定回自己的办公室。

圆华的视线再度看向球道，“啊”了一声。青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保龄球正在球道上滚动。

“十一点？为什么这么晚……”

青江无言以对，只能回答说：“好吧。”

“为尽可能不想让别人看到，而且那时候是最佳条件。”

“你不是希望我相信你吗？既然这样，也请你相信我。”

青江决定先回大学，但无论上课时，还是在研究室指导学生时，他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意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不时确认电池的剩余量。

他坐在电脑前，做一些事务性、机械性的工作，却始终无法专心。不光是因为在等电话的原因，保龄球场发生的事始终在脑海盘旋。羽原圆华在保龄球打到球瓶之前，就已经准确预测了会剩下几个球瓶，而且也知道剩的是哪几个球瓶。如果是职业保龄球手，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预测，但也不可能那么精准。思考这个问题时，又想起了圆华之前的表演——成功地夹到了娃娃。

“晚点再联络。”她若无其事地说完，小跑着离开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说最好不要知道，但他越是思考，越在意这个问题。

青江惊讶地看着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