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说的也是,蒋院长精明,哪个人又是傻瓜呢?洪灯儿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子给他当保健大夫,谁都会想到是给他当保健情妇。看来只有自己是傻瓜,还以为可以掩人耳目,还以为别人都是傻瓜。滕柯文的情绪一落千丈。他觉得人就是可笑,往往喜欢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往往会低估别人的判断能力,往往以为别人看不到就想不到。滕柯文不由叹一声。
妻子猛然翻过来吵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好好的,我病了几天了,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身体!早上打电话,我感冒那么重,鼻子都不通气,谁都能听出来,就你不把我当回事,好像听不出来,还像个老爷皇帝,下命令一样说中午你回来,言下之意就是让我给你做好饭,侍候你吃了喝了,然后再把床铺好,再把身子洗净擦干,然后躺好等着你上床发泄。
洪灯儿轻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妻子在低声哭泣。摸摸妻子的头,感觉很烫。急忙问是不是感冒了,妻子不答应。滕柯文着急了说,究竟怎么回事,早上打电话你都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了。
滕柯文想,猜测毕竟是猜测,和事实还是两个概念,只要没被看见,那就不能当事实。世上可猜测的事太多了,如果都顾虑来顾虑去,活着也就很可怜。再说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哪个男人没有性需要,妻子在身边当然好,妻子不在怎么办,那也得解决问题,只要不危害社会,不伤害她的丈夫,不被别人看到,有那回事和没那回事就没什么差别,一切就只是一种猜测而不是事实。滕柯文一下想通了,他愉快地抱着她将满身的浴液蹭在她身上,说,小傻瓜,我又不是傻瓜,能遇到你这么漂亮的美人,高兴还来不及,我还后悔什么。
洪灯儿打断他的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好像我就是图你的权图你的钱。
妻子闭了眼流泪,一言不发。滕柯文问她想吃什么。一连问几遍,她才说吃稀饭。
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刚才的话也说得有点过分。为弥补过失,滕柯文将她抱到怀里,然后抱了她坐在沙发上。
摸摸妻子的肚子,感觉里面什么都没有。妻不胖,但也不瘦,一直保持着很好的体形。肚子空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滕柯文鼻子一酸,上床将她抱起,流了眼泪说,我真不是个东西,我真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回不来,我还可以派个大夫来。
感觉洪灯儿想要他。一阵强烈的冲动也向他袭来。洪灯儿给他配制的补药效果确实不同一般,这一阵不仅精神好,性欲也特别旺,感觉真的像年轻了十岁。将她抱上床,她说,咱们先洗洗吧,今天忙,我出了一身汗。
因来时就给妻子打了电话,说他中午要回家。以为妻子早在家等着,没想到压半天门铃,里面没一点动静。也许妻子出去了。用钥匙打开门,屋里果然静悄悄的没一点生气。进厨房看看,冷锅冷灶,灶台上也积了一层土,感觉好久没有动锅做饭,也像好久没有住人。早上通电话她还在家。急忙到卧室里看,妻子正背对了门躺在床上。
本来要上床好好亲热一番,却在浴缸里草草把事办了。回到床上躺了,她说,你还没回答我哪,究竟同意不同意我当副院长。
从杨副市长办公室出来,滕柯文觉得还是再等等于书记。主要是来给于书记汇报工作,看怎么处理强子才,见不到就走,过两天还得来。
体温三十八度六,已经烧得不轻。滕柯文急忙给老刘打电话,要他立即把车开过来,要送病人到医院。
洗浴时,她边给他擦浴液边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蒋院长找我谈话了,院里准备提拔我当副院长。
妻又转过身哭。滕柯文又一阵内疚。床头柜上只放了一袋速效感冒片。看来她确实没去医院。也许妻几顿没吃饭了。想给她倒杯水,提起热水瓶,里面却是空的。这个家,也真不像个家了。别人都说她有个县官丈夫享了大福,可独守空房受的苦谁又能知道。
滕柯文听了有点吃惊,感到这里面好像有点问题,说不定他和洪灯儿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提她当副院长。灯儿工作才三年,年龄也才二十八,怎么说也够不上当副院长。滕柯文不知该怎么说。灯儿看出他想说什么,觉得还是她来说好。她说,蒋院长老奸巨猾,简直是人精,他让我给你当保健大夫就有目的,你又把我男人调了过来,不管我们有没有事,他当然都要猜到那些事上。
确实是很少问妻子的身体,也太粗心大意了。早上通话感觉妻鼻音重,竟然没往身体不适上想,只是想着中午好好一块吃一顿,然后上床好好亲热亲热,尽点丈夫的义务。滕柯文红了脸再摸摸妻子的身子,确实有点发烧。急忙拿出体温表给夹上,说,没到医院看看?吃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