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不一定。”林虹低头调着琴弦,轻声说道。
李向南默默地跟着她进了屋。
“林虹,在北京,像你这样思想情绪的人有不少。我接触过。”
“伤你自尊心了?”她依然很随便地说道,“进来吧,别生气,我现在说话就这习惯。”
“你别拿我和他们比。谁也和我不一样。”
“还生我气?”她面对他在床上坐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李向南把糖盒轻轻推到一边。
“你至少应该听我把话讲完。”李向南说。
“吃糖吧。”她把桌上的糖盒推到他面前。
“你现在要谈什么就谈吧,我会耐心听的。”她拉了拉床单,拿过放在床头的琵琶放在膝上。
李向南探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也许你的遭遇要比一般人更曲折,或者受的生活的蹂躏更多。希望这样说不至于伤害你,”
“生气了?”林虹已经半推开门,又转过身问道。
“这有什么多和少?”她笑了笑,左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琴弦上按着,弹着一支无声的曲子,“你说话尽可以随便,现在没什么话能刺伤我。”
李向南在台阶下站住了。
“那你擦一把吧。”她拧了热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来放在桌上。
由于生气而产生情绪,由于有情绪对心理的武装,李向南完全从重逢时那种不自然中摆脱出来,他感到自己可以像十几年前那样坦诚地和她谈点什么了。初次见面,林虹引起他的情感是复杂的,他一时理不清自己。
他摇了一下头。
“你不要觉得别人一谈什么就是要把什么强加于你。”他批评道,“虽然我们十几年没接触了,我对你还是了解的。”
“你喝水吗?冲杯可可好不好?我屋里是不是太乱?对了,我倒点热水,你洗洗脸吧?”她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