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林虹，你……”

“他胡说！”

“当然记得。一起走了几千里地，又在农村劳动了十个月。”

“你不是不找他吗？”

“小长征队的好几个人让我问你好。”

“李向南呢？”小莉问。

“他们现在都干什么呢？”

李向南点点头，“过两天我去陈村再看你吧，我要和你谈的话始终没谈完。”

“听到了，谣传变为事实以后，也就不能算谣言了。”

“不用了。”

“康乐，听到满城谣传了吧？”庄文伊气愤地说。

“我就是要去陈村看看我的奶娘，看看我小时候呆过的地方。”

康乐瞟着小莉，哐当放下大盆。这又有什么行不行？政治常常如此。

“大个子现在是农业战略问题专家，胖墩现在是自然辩证法研究生，还出国发表过论文，雯雯是经济学女博士。”

“那不行。”小莉急了。

“代我谢谢他们，我走了。”林虹平淡地说。

康乐注意观察地瞥了小莉一眼，端起一大盆脏污的肥皂水往院子里泼，“这可不是胡说呀。李向南这一套干法触犯了既得利益、传统观念，那些利益和传统就联合起来，一个早晨反过来把他打倒了。他要落这个结局，我看他留在省里到哪儿也不行。到时候我就劝他干脆调回北京，完事大吉。”

小莉拔脚要走。小胡和庄文伊神态有些严重地匆匆走进院子。他们看了看小莉，在康乐面前站住了。

两个人站住了。

“我？”康乐自嘲地一笑，“到了最严重的时刻也变不了这随便劲。”他抬起手一指，“他去西崖边散步犯愁去了。”

“还记得我们那个小长征队吗？”李向南看着林虹问。

“你怎么还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