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波乍起

田立业讥讽说：“只要你们报上吹了他，他就会看了。”

李馨香又笑……

胡早秋实在是不够意思，先把李馨香骗到“新天地娱乐城”，后来，便和李馨香迅速打成一片，竟要和李馨香一起连夜“私奔”镜湖。田立业担心李馨香明天上午十点前赶不回来，会误了原先约好的和市长文春明的谈话，心里便急，死活不让胡早秋和李馨香走，口口声声指责胡早秋背信弃义。

田立业说：“你从七品，我也不是正七品呀，不还副着吗？”

胡早秋笑嘻嘻地说：“老同学，这不是我背信弃义，是李记者火线起义了！”

胡早秋直叹气，也不知是真是假：“是呀，是呀，从七品，田秘做了市委领导，也不想法把我这个副字拿掉，我们这些农村干部就是累死，人家田秘也看不见。”

胡早秋眼珠一转，又建议：“那就到我们镜湖市开的新天地娱乐城去怎么样？不远，在平阳城里，也有鱼的，四眼鲤鱼，还有保龄球、卡拉OK什么的，顺便，我也向新华社李领导和市委田领导汇报一下工作。机会难得嘛，你们也得给我们农村干部一次密切联系领导的机会呀！”

姜超林手一挥：“现在我点头了，就到你们金海岸躲一阵子，免得大家老往我那里跑，和我说这说那，影响高长河同志的工作，也影响我的情绪。”

田立业不干，说：“李记者，你可别上他的当，只要咱们上了他的车，这一夜就别想安生了，他那几盘大买卖非让你看到天亮不可，为吃几条鱼犯不上。再说，咱们明天还有事，要和文市长谈轧钢厂的问题。”

王少波乐了：“那好，我也搬过去，一边养伤，一边陪你老书记。昆华，你马上安排一下……”

李馨香动了心，用目光征求田立业的意见。

李馨香“格格”笑着说：“也不是火线起义，是身不由己上了贼船。”

田立业又插了上来：“因此，我们胡司令就老是提不上去，现在还是从七品。”

胡早秋说：“上贼船？这话多难听，起码也得说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了！”

胡早秋一点不窘：“李记者，你是田秘的朋友，在你面前，我也不说假话，我是想让你们多宣传宣传我们镜湖，我们镜湖可是个好地方，这几年大变样了！你们不宣传，外界就不知道，我们干了那么多实事，上面也看不见……”

李馨香又笑，说：“胡市长，你那点魅力不咋的，就是还有点工作精神。”

姜超林想了想，又交代道：“昆华，你记住，这事要保密，除了你们和文春明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明天和长河同志办完交接，后天就住到金海岸去，不在平阳市里多待一天！”

胡早秋是天生的外交家，很会和记者套近乎，趁着这股热乎劲，热情洋溢提议出去兜风，说是一路高速公路，四十分钟可以赶到镜湖吃鱼，顺便也可以视察一下他正上着的几盘大买卖。

离开滨海医院时，姜超林心里热呼呼的，默默想，像王少波、江昆华这样有人格、讲正义的好干部平阳可是不少，任何别有用心想在平阳做他文章的人，必然是自找麻烦！

气氛因此大变，平轧厂带给他们的沉闷压抑转眼间消失得无了踪影。

1998年6月25日23时 平阳 公共电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