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镀金白阳 第二九九章 过药

邵海波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就是他背后的曾毅，也是簌簌抖动，有些情绪激动难抑。

至于具体的成果，连尤振亚都不清楚，只知道考察组离开之前，方南国接见了老干局的局长储清林，两人聊了有近一个小时。

等这套仪式结束，天刚好蒙蒙亮，已经看得清远处的景象，大家就开始出门，各自拜年去了。

冯玉琴就笑了起来，曾毅能有这份心，她很高兴，道：“你坐着看会电视，等你方叔叔回来，咱们就开饭！”

曾毅此时和邵海波一起，提着供品到老宅去了。

“这不是过节了吗！”曾毅笑着把东西堆在一旁，其实也没多少，就两个纸箱子，“有些是给老爷子准备的！”

老宅的门前，那块“生生堂”的招牌早就摘了，但依旧能看到门额上有很明显的四方块痕迹，推门进去，一切都和以前的摆设一样，当年曾文甫坐堂应诊的八仙桌，老式的靠椅，还有两排大大的药架子，此时仍旧能闻到药味，但药匣子却已经空了。

一下来了二十多号人，原本挺大的屋子，顿时就显得小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屋子里的热闹程度，尤其是邵海波的那些小侄子小侄女，兴奋地在屋子里钻来钻去，给每一位长辈拜年，然后等着收红包。

冯玉琴知道曾毅是一个人，想着要把曾毅带到京城，跟着自己一块过年，但曾毅已经有了安排，她也只好作罢，道：“我和老方要回京城陪老爷子过年，到时候你就不用再特意跑一趟了，就安生待在老家过年吧。”

邵海波是家里最有出息的，自然也是最受小孩子欢迎，因为邵海波给的压岁钱，比其他长辈要多很多。小孩子拿到压岁钱，就聚在一块，一边比着谁收到的压岁钱最多，一边高兴地商量着等天亮了镇子上商店开门，自己要买些什么东西。

曾毅点点头，“已经商量好了，跟我师兄回老家，在那边过。”

曾毅和徐力去给邵海波的父母拜年，竟然也收到个红包，打开一看，跟那些小孩子一样的待遇，红纸包着十块钱，两人都是摇头苦笑。

冯玉琴的身上系了张围裙，看来今天是亲自下厨，见曾毅来了，她就摘掉围裙到了客厅，道：“小毅，家里又不缺这些，以后不许再带了。”

端前的墙上，挂着一幅清秀隽永的对联：“青菜萝卜糙米饭，瓦壶井水菊花茶。”，一位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的大医形象，跃然纸上。

曾毅把备好的年货装了一些在后备箱，开车到了方南国的门口。

邵海波是师兄，他把拿来的供品放在了师傅的牌位前，然后肃穆站立，道：“师傅，海波来向您报喜了：小毅如今出息了，他没有辜负你的教导，不仅医术精湛，如今还是南江省的一名干部，帮助南云县几十万群众脱贫致富，还筹建了一所医学院，连那些洋鬼子都佩服小毅，老老实实地掏了钱；再过一段时间，小毅还要成立一个医学慈善基金，资助那些没钱治病的患者，师傅您听到这些，我想也该欣慰了……”

傍晚的时候，冯玉琴打来电话，叫曾毅晚上到家里吃饭。

冯玉琴跟曾毅一块坐在客厅，等着方南国回来，她道：“过年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准备在哪里过？”

等人员到齐，就在邵海波父亲的主持下，开始举行过年的仪式。

“谢谢冯姨，谢谢方书记！”曾毅笑着站起来，把盒子接了过去，里面是一支钢笔。

按照镇子上辈辈相传的习俗，大年初一这天，一定要先拜天，再拜地，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然后再在祖宗的牌位前献上供品，告诉祖宗在过去的这一年里，家里都添了哪几个成员，又有什么大喜事发生，比如谁考上大学了，谁光耀了门楣，最后祈祷祖宗保佑子孙都能平安健康，万事顺意。

说完，冯玉琴抬脚上楼，过了一会，她拿着一个盒子下来，笑道：“过年了，都得给红包，这个算是我和老方送给你的过年礼物，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