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 第二章 代表县委书记查处国企腐败案 益杨土产公司

季海洋脸上笑容微微收敛，道：“李总有什么要求？”

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居民区，住房破烂，有不少违法搭建的瓦棚及单砖偏房，饭菜香味直冲街道，有的家庭显然没有下水道，居民直接将脏水倒在街面上。

饶是侯卫东与李晶相熟，见到这个打扮，也禁不住朝李晶大腿开叉处看了好几眼，暗道：“《绝代双骄》有十大恶人之一——迷死人不要命的萧咪咪，精工集团有迷死人不要命的白骨精。”

侯卫东上前一步，挡到祝焱前面，镇定地道：“什么叫鬼鬼祟祟？哎，不要乱照！”他用手遮住射来的电筒光，反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季海洋曾经在岭西、沙州企业家代表团里见过李晶，那一次她穿得中规中矩，个性淹没在一片西服之中，今天的穿着其实也很正式，却是极为诱人的正式。

“你们两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嘶哑的声音威严地响了起来。

他是三十好几的人，与前妻在大学相恋，毕业以后，虽然远隔数百里，仍然冲破阻力结了婚，十年之后两人却黯然分手，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杨卫革看着孔正友的短发，套着近乎，道：“这位领导没有见过，是才从部队回地方的吧，有军人气质。”

另一个人拿着电筒将侯卫东从上到下全部照了一遍，道：“他穿皮鞋和白衬衣，不是偷废铁的。”

孔正友话很少，道：“我叫孔正友，审计组组员。”

嘶哑声音平常经常骂工厂，可是侯卫东瞧不起厂子，他就特别生气，斥责道：“年轻人怎么这样说话？你别小瞧了这个厂子，效益好的时候，我们每月都要发好几百的工资，这些机器设备虽然开不动了，卖废铁也值几个钱。”

众人走进了厂办会议室，会议室里摆着几个水果盘，里面有切成薄片的西瓜、切开的哈密瓜等水果。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穿着工作制服，面无表情坐在窗边。审计组进来以后，她站起来泡茶。

“谁？”黑暗中突然闪出了三道电筒光，在祝焱和侯卫东身上照来照去，三个人从黑暗中蹿了出来。

当上益杨县委常委以后，做媒的人络绎不绝，他对于美女怀着敬畏之心，不敢深入接触。此时面对性感迷人散发着成熟魅力的李晶，他心中最隐秘的神经不自觉地被拨动了一下。不过，他毕竟是久经官场之人，将情绪隐藏得很好，道：“益杨县委、县政府欢迎李总这样有责任心的企业家，作为政府，我们将不遗余力地为企业发展营造宽松的环境。企业赚钱，政府得税收，老百姓有工作，这是三赢的事情，是大好事。”

侯卫东陪着他站在厂房外面。

李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季常委，我是商人，这十台电脑可不是白送。”她是典型的自来熟，与季海洋说话很是自如，就如多年朋友一般。

厂门紧闭，厂区内完全陷入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祝焱站在厂房外面，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侯卫东口袋里装着在组织部办的县委工作证，这是保平安的最硬证件，心里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道：“你看我们这样子像偷东西的吗？这个黑乎乎的厂子，有什么东西值得偷？”

在审计组进驻益杨土产公司的时候，县委办公室举行了简短的捐赠仪式。仪式结束以后，李晶来到了季海洋办公室。

祝焱背着手，看侯卫东如何应付场面。

“季常委，精工集团的发展离不开政府支持，政府帮助了企业，企业为政府做点贡献也应该。”李晶为了见县委常委季海洋，特意穿了一身紧身旗袍。这是她在苏州旅游时，在苏州最老的丝绸厂买的，用料好，剪裁得体，将她原本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立体。

“我们是护厂队。”嘶哑声音又道，“这两天厂里老是丢东西，这黑灯瞎火的，站在这里的肯定不是好人，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