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风流 第四章 雨夜幽灵

俞佩玉抬眼一瞧，曲廊尽头有一道沉重的雕花门，门已启开一线，那娇美的语声，便是自门里传出来的。

这一掌竟似有千百斤力气。

俞佩玉跟在他身后，呆了半晌，道：“在这里既然随时都可能被杀，那么那些人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别的地方岂非安全得多。”

俞佩玉叱道：“慢走！”

高老头道：“也许，他已别无他途可走，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这地方的底细，也许他是被骗来的，也许他也想杀人。”

轻盈地一转身银铃般笑着逃了出去。

俞佩玉突然打了个寒噤，喃喃道：“这理由很好，这四种理由都很好。”

突听一阵脚步声，自走廊另一端传了过来，高老头一把拉过俞佩玉，闪入了一扇垂着紫花帘的门。

那老人叹了口气道：“她的事你最好莫要放在心上，她们都是可怜的女子，遭遇都很不幸，你本该原谅她们。”

脚步声渐近，渐渐走过。

俞佩玉怒道：“纵然我不闻不问，方才那位姑娘也已要杀我了。”

俞佩玉偷眼窥望，便瞧见了两个紫衣道人的背影，背后的长剑，绿鲨鱼皮鞘，紫铜吞口，杏黄的剑穗，随着脚步飘舞摇晃。

那少女眼波一转，突然“扑哧”笑道：“我逗着你玩的，你要学鸟语，我明天教你。”

他语声微顿，大步赶上高老头，道：“但你们的庄主难道……”

俞佩玉冷冷瞧着她，道：“云雀姑娘，现在我可以问你话了么，你总该不能再装傻了吧，最好说人话，鸟语我是不懂的。”

只听一个娇美的语声道：“娘，他来了。”

她怔在那里，也呆住了。

那老人一言不发，走进屋子，坐了下来，拿起旱烟管，燃着火，深深吸了一口，缓缓道：“我不妨老实告诉你，这庄院中的确有许多奇怪的事，你若能不闻不问，一定不会有人害你，否则只有为你招来杀身之祸！”

俞佩玉悄悄吐了口气，道：“难道任何人都可以在你们这庄院里大摇大摆地随意走动？”

俞佩玉冷笑道：“老丈来得倒真是时候，方才那位姑娘剑尖抵住我背时，老丈为何不来？”

高老头缓缓道：“一心想杀人的人，自然可以随意走动，有可能被杀的人他走路可就得小心……十分小心了。”

一个箭步蹿出，就见老人已挡在他面前，冷冷道：“我救了你性命，不是要你来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