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烁儿和重昭青梅竹马,情谊更胜兄妹,重昭又对她一片赤诚。若是烁儿知道是因她悔婚,重昭为了寻她私自调动了相府在潍城的私兵,这才被陛下察觉重府豢养私兵之事,斩了重家满门,她一定受不了。”白夫人忍不住啜泣出声,反复叮嘱白荀:“老爷,咱们不能让烁儿知道,不然她以后可怎么办……”
天牢门入口处,龙二驴朝牢房深处吹出一口气,看守的侍卫和囚犯软软倒下,陷入沉睡。
白荀拢住白夫人,长叹一声,叹息中满是无奈。
白烁还没回过神,它四蹄一跃跳入天牢中,不见踪影。
园外,白烁脸色惨白,全身颤抖,重昭满脸是血癫狂无比的面容在她面前反复交错,若不是靠着墙,她只怕早已站不稳。
“这树下藏了三坛酒,是当年阿烁和阿曦出生,我和重相亲手埋的。我们约定等两个孩子成亲的时候……”白荀叹了口气,声音嘶哑,“他怎能如此糊涂!连累一家满门!重昭那孩子心地良善,若非为了烁儿,何至于此……”
龙二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灯火幽暗,忽明忽灭,牢笼中的人或骨瘦嶙峋,或断腿折手,景况凄惨,白烁越走越快,忽然在一处牢房前停住,这是整座天牢里唯一被打开大门的牢房,重昭满身是血,发丝散落,晕倒在草席上,不过半月光景,光鲜富贵的相府公子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藏在不远处的白烁心底一颤,不自觉朝树下的两人靠近了些许。
“白丫头,你只有半柱香时间,别忘了!”
“老爷!”白夫人声音一尖,拉住白将军的袖摆,“不可以,千万不能让烁儿知道这件事!”
“抱紧了!”
一道光闪过,白烁被驴尾勾住,朝宗祠中而去。
龙二驴突然朝这处望来,灵光一闪,梵樾消失在原地,龙二驴回过头,什么都没瞧见,它眼底有些疑惑,却也无心顾及了。
长长的通道,森寒彻骨,白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身朝囚牢深处跑去。
白夫人一生柔弱,从未有过这般强硬坚持的时候。
“那呆子就关在里面,去吧。”
知道什么?到底爹娘有什么事瞒着她?白烁心底冰凉一片,扶在墙上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驴尾一甩,一人一驴现出身形,龙二驴曲腿,白烁跳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