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从未离去？”

凤云红着眼眶瞧得不忍，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终是长长叹了口气。他朝天启看去，“神君……”

一紫一白两个身影，就如当年无数个在清池宫里成长嬉戏的日子。

那石桌旁坐着一个白衣青年。

一局弈完，青年的身影愈来愈淡。

梧桐树下的石桌上，一方青石棋盘，一壶醉玉露，白玉棋子散落在棋盘四周。

天启看向他，又看向竹屋的方向。

“咱们许多年没有对弈过了。”青年指了指棋盘，笑起来仍是小时候的模样，“你可有时间再教我一盘？”

天启喉间忽然有些哽咽。

“好。”

他瞧见那白衣青年抬头，朝他唤来。

天启终于开了口，他朝石桌走去，穿过青年的身体，坐在了他对面。

凤隐的身影消失在竹屋后，天启握着镇魂塔许久未动，他轻叹一声，转身欲走却顿住了脚步。

“她不知？”

凤云知道今日天启神君和凤皇相见必定有些伤怀，倒不多言，行了一礼默默退下了。

青年摇头，“不知。”

天启摆了摆手，神情难辨。

“紫毛大叔。”

天启眼底一丝意外都没有，他倒上一杯醉玉露，递到青年面前。

天启有许多年没有见他了，可也知道，那孩子长大了，该是这般模样。

棋局动，棋子飞舞，但那杯倒在青年面前的醉玉露，却始终无人去饮。

青年眉宇温雅，不是他十分喜欢的模样，可那一双凤眸像极了他的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