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常

凤来阁是最早接到讨伐文书的九大门派之一，立刻就派出慕颜和轸水井木两堂的堂主以及半数的弟子参加讨伐大军。

郦铭觞说得不错，他强撑了太久，现在旧疾也跟着爆发，一时难以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郦铭觞很快检查完伤势，突然发起了火：“都说了轻易不要动用真气，混账小子！都当耳旁风了？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因为你，先生我都不敢再出去乱逛，守着你这条烂命，每日提心吊胆！像你那混账老子一样，不希罕这条命就去死！看我拦不拦着你！”

天气阴冷潮湿，凤来阁总堂内却还是一派忙碌景象。

一看到房内的情形，宏青立刻上前，从我手中接过萧焕的身体。

进入立秋，武林中就出了件大事，地处北疆一向不怎么插手中原事务的天山派不知为何给所有的大门派发了通告，说天山派要一通江湖，请各大派快快归顺。

“你们真是……”郦铭觞只说了半句话，又取出一枚银针，缓慢刺入萧焕胸前的穴位。

一直紧闭着双眼低声咳嗽的萧焕张开眼睛，轻声插话：“是我自……”

“你也不用太自责，这小子会有今天的样子，大半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你那一枪，只是将他的症状提前逼出来了而已。”郦铭觞懒懒说着，不再看我。

我点了点头：“是啊。”

我没回答，在床前慢慢坐了下来，将头埋入被褥中。

水榭外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是郦铭觞和宏青。

接着他们更是把祁连剑派和昆仑剑派吞并，杀了两派的掌门。

亲吻可以忍得住，眼泪却不停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入地上，混在他的鲜血和水渍里，不见了踪影。

这么一来中原武林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少林武当两位德高望重的掌门号召各派一起讨伐天山派，给祁连、昆仑两派讨回公道。

如果他就这样死去了呢？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我再次伤了他，所以我要把我自己赔给他，这样我就可以和他一起走了吧？不用再一个人留下来。

这一开口，郦铭觞终于发现了我，扫了我一眼：“这混账小子一直在教你练□□对不对？”

接下来下了一场连绵不断的秋雨。

我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轻吸了口气说：“郦先生，与其说这么多，不如赶快救人。”

萧焕在第二天才清醒过来，却还是轻咳不止，带出点点血星。

一边说着，一边点穴出针，手上一点都不慢：“说我是气死判官？我看你就要气死我了！我出师行医三十载，手上从来没有死人，你小子非要死在我手上你才甘心是不是？你要气死你先生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