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吴捷是怕齐晖的行动触及法律。”阚文哲说，“但是齐晖发现事情败露，却动起了歪脑筋。他试图登录苗靖的邮箱，想知道他和吴捷在聊什么，好判断他们知道了多少内情。”

“可惜楼后的监控信号被切断，所以有其他人从车库门进入楼内也没法查出来。”刘凯把沉甸甸的背包放在脚边。

“他在做基因重组的实验。”肖梦杰补充道。

“培养出长刺的马？”刘凯瞎猜。

“齐晖应该是想瞒着所有人，但这个秘密还是在今年夏天，确切地说是暑假期间被吴捷知道了。估计是因为当时实习生几乎都回家了，公司的正常项目停了一部分，于是齐晖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他的小秘密上，结果露出了马脚。”

“我才大二，和他比差太远了。”肖梦杰耸肩，“他写的好多缩写符号我都看不明白。而且实验记录不全，只能看出他提取了几种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的基因，还有红海胆这类棘皮动物的基因，不知道要干什么。”

“所以吴捷才会找苗靖学长打听基因信息的法律法规。”应佳妮想起法学博士生透露的消息。“他要找到的法律，应该和齐晖做的实验有关系。”

警方恢复了齐晖电脑里的一部分数据，找到了他在非法SNS群里与卖家的聊天记录和交易转账记录。

“嗯，只有他的。”阚文哲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装毒药的小药瓶上也有他的指纹。药物是他暑假里在网络上买的。”

“在地下实验室的地板上，警察还找到了一滴被擦掉的血迹。”阚文哲说，“他们用车载的便携式仪器做初步检测，发现那滴血是吴捷的。”

“只有他一个人的？”刘凯问。

“吴捷是被炸死的。”肖梦杰骇然，“血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在做什么样的实验呢？”应佳妮问肖梦杰。

“谁？”肖梦杰没听懂。

“不，看探头被拆开的部分，应该是很早就断了。我估计是齐晖经常要出入地下实验室，怕被拍到，所以把线路拆了。”

“就是咱们见到的那个研究生。”应佳妮简单给他讲了个中原委。

“是被凶手切断的？”不知为什么，应佳妮又想起那个至今身份不明的女人。

二十多分钟后，阚文哲朝他们跑过来，站在树下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才开口。“差不多弄清楚了。齐晖是中毒身亡。马克杯上有他的指纹和唾液，里面检测出了残留的毒药。”

“还有那几根手指。”应佳妮打开电脑给他们看自己画的草图，“我明明看到试验台上有手指。”

“那是不可能的。”肖梦杰摇头，“而且就算搞出来也没用嘛。能找到那些被撕掉的记录就好了。”

“我想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阚文哲整理思路，“出于某个我们还不知道的目的，齐晖在平时没人会去的地下车库砌了堵墙，建起一个秘密实验室。”

“听起来像科幻电影里的疯狂科学家。”应佳妮露出惊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