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我有个老同学在农林大的人事处工作。”刘荣说，“他告诉我他们学校要招一批做学生工作的教辅。就是全职的辅导员，待遇还可以的，你想试试吗？”

罗琛盯着沉在杯底的珍珠，脑子里空白一片。听到于定海的死讯时，他很吃惊；跟着周处长他们去宿舍的时候，他感到混乱，理不清头绪；现在，想到于定海就这样毫无征兆，永远地消失了，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做噩梦。

“嗯……不认识。”李瑶摇头，“怎么，我该认识她吗？是什么人？”

“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刘荣没话找话。

“嗨，忘了一件事。”周处长几步追上去，从皮包里拿出平板，“你认识照片上的女人吗？”

罗琛不想谈这个话题。想起工作他会觉得紧张，没完没了地投简历、等待面试的机会，还有面试后心怀惴惴地盼望能不能签合同已经几乎消磨光了他的耐心。他已经懒得安慰自己，例如好工作不怕晚之类。他更讨厌每次家里来电话时指责他不该要求太高，就像他们挑剔他一直没有交到女朋友一样。

“抱歉，我得回教学楼了。”李瑶看表，“如果要审问我，请让警察拿着合法手续过来。我有权保持沉默，对吧？”说完她跳上一辆停在路边的单车，飞也似的骑走了。

周处长木讷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那表情好像再说，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在招待所三楼的一个单间安顿下来，罗琛和刘荣都没心情回去参加论文评审。师生两个人来到食堂旁边的水吧，点了两杯珍珠奶茶。

“等警察抓住她以后就知道了。”李瑶说，“我不想乱猜。”

“你见过于定海的家人吧？”刘荣用吸管搅着奶茶，

半个小时后，他接到通知暂时不要回宿舍住，警方可能还要继续搜查。周处长帮忙联络了招待所，给罗琛开了个房间。警察几乎把于定海的东西搬空，连牙刷和毛巾都没放过。罗琛草草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装在小旅行袋里。周处长和刘荣陪他去招待所办理入住，走出男生宿舍楼，罗琛远远地看见从对面女研究生宿舍走出来的李瑶。

“留校的事儿还没消息？”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发现可以的DNA，罗琛暗想。

“没有，听说内审完了就会安排面试。”罗琛现在最不想谈留校的事。

“暂时不需要。”周处长无奈地笑了，“你忘了你的身份证里就有指纹的信息。至于DNA什么的，除非警方在现场发现了可疑的DNA才会要求相关人员提供比对样本。”

“你……不关心你的男朋友为什么在她的房间吗？”周处长耐心地问。

“没有，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罗琛叼着吸管，“想想很奇怪，在同一间宿舍住了三年，我突然发现，我几乎对他没什么了解。”

“哦，这么说她就是凶手，对吗？”李瑶没有表现出周处长期待的吃惊和愤怒。

“正常，各有各的生活。”刘荣说。

“于定海被害前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