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复仇女神

她的嗓门越来越高，仿佛是在喊叫。

“谢谢您，先生。”

蒂姆缓缓地跌坐在床尾。

莫利从海边沿着小路一路走来。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偶尔还会发出一声低声的呜咽……

“你没有——你确定你——？不。没有，你当然没有！”这句话他简直就是喊出来的，“不要那么去想，莫利。勒基是投水自尽的。她当然是自己淹死的。希灵登跟她结束了。于是她躺进了水里——”

2

“勒基不会那么做的。她永远都不会那么做。但我没杀她。我发誓我没有。”

“我去小溪那儿了。”

“谢天谢地。你刚才上哪儿去了，莫利？我一直在到处找你。”

“你去——”他话没说完。

蒂姆·肯德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屋来，一看到她便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是的。我去小溪那儿了。但我不能在那儿待着。我不能。有个人在水里头——而且她死了。”

“去肯德尔夫妇的小屋，”马普尔小姐说，“我想莫利会回到那儿去的。”

“亲爱的，你当然没有！”他伸出胳膊想去抱她，但她躲开了。

“带我去哪儿啊？”

“我恨这个地方。这里本应该是洒满阳光的。这里看上去就是阳光遍地。但其实并不是。这里有一片阴影——一片巨大的黑色阴影……我就身处其中，而且还无法逃脱——”

“来吧，杰克森先生。”马普尔小姐说。接着她又转回头来对拉斐尔先生说道：“我们会告诉沃尔特斯太太到您这儿来的。让她帮您起床，带您一起过来。”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她抬起了头。然后她就像做错事似的赶紧把书推到了身后。

“你是说——你知道吗，我以为那是你。我刚刚才搞清楚那是勒基。”

接着，她偷偷地迅速朝四周看了一眼，把手滑到了床垫下面，拿出了藏在那里的那本书。她俯下身来，翻着书页找她想看的内容。

“我没有杀她。真的，蒂姆，我没有杀她。我确定我没有。我是说——假如是我干的，我会记得，对不对？”

她走上凉廊的台阶，停顿了一下之后她推开落地窗，走进了卧室。卧室的灯亮着，但屋里空无一人。莫利径直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她在那儿坐了几分钟，时不时地用手拂过额头，双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