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内尔 第四章

她用一种应有的淡然声音说道：“乔最近好吗？”

“我想等你了解它以后，会变得比较有趣。”

“是啊。放弃一切你在乎的事，然后着手做你现在在做的那些事情。这样很不得了！”

“我真是太遗憾了。我……我了解你是什么感觉。”

“你这样说真是太好了。这造成了……喔！你不知道这造成了多少差别。”

“恐怕我是讨厌。”

“是吗？”内尔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很高兴。”

他应该告诉她吗？现在就说吗？不，他不敢——他就是不敢。他急急忙忙地随口乱说：“你懂吗，是因为普桑修道院——你记得普桑修道院吗？”

“音乐是我在这世上最想做的事，可是那样做没有好处。我必须设法赚点钱……”

“当然记得。怎么了，弗农，我们前几天才提过那里呀。”

“但这是为什么？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抱歉。我今晚傻乎乎的。唔，你知道我非常希望将来有一天再回那里住。”

一阵停顿之后，她非常轻柔地说道：“弗农，你很讨厌做这行吗？”

她暗自想着：“我应该回去了。喔！我应该回去。母亲会很生气这件事。我在做什么？我应该回去听乔治·切特温德说话，不过他无聊透顶。喔神啊，别让母亲太气恼。”

“喔，我懂了——嗯，那听起来的确不是很刺激。”

她在弗农身旁走着，觉得喘不过气来，真奇怪，这是怎么了？要是弗农说点什么话就好了。他在想什么？

“我看不出有任何可能。那家公司是在做纽扣脚<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的，你知道吧。”

“我本来是。可是我放弃了。”

“我想你很了不起。”

又是一阵停顿——像这样的停顿，因为潜伏的情感重量而显得沉甸甸的。内尔似乎害怕了，她相当匆促地说道：“你不是……我是说，我以为你要追求音乐事业？”

“了不起？”

如果有人了解，那就有了天壤之别。可爱的内尔！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说，你……你真是太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