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日月 第一卷 少年行 第21章 借刀

康熙放下奏折，看着这个已经十八岁的儿子，神情缓和下来，待他行礼之后，便道：“坐吧，看着瘦了，这阵子你也辛苦了。”

“我想着日后出去独立了，开一两个铺子，做点小买卖的。”

“儿臣不敢当皇阿玛赞，侍奉皇阿玛是儿臣的分内事。”说着，胤褆声音里带了些激动和哽咽。“看到皇阿玛无恙，儿臣心里就万分高兴。”

胤禛哭笑不得：“真成守财奴了？这里短了你的用度？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康熙带了些慈色，温言道：“这几天你便回府去好好休息吧。”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对胤禛的观感，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改变，连带着也影响了一些行为。

自重生以来，虽说波澜迭起，但都有惊无险，加之他谨慎小心，日子倒也平安顺心，眼看再过两年，自己也要开府独立了，胤禩心中高兴，又是在胤禛面前，行事不免随意一些。

胤禛难得见他有这般似正常孩童的举动，啼笑皆非，只得按住他的手道：“莫胡闹了，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胤禩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当对方答应了与他兑换，笑逐颜开，便喊他一起来数银钱。

康熙喝了药，背后垫着软枕，正半靠着看奏折，梁九功掀帘而入，道：“万岁爷，大阿哥求见。”

胤禩兴致勃勃：“四哥，惠妃娘娘给的另一些东西，像鼻烟壶，折扇一类，我拿来与你兑换些银钱吧？”

孰料胤褆却突然站起来，跪倒在地，咚咚咚连嗑了好几个响头，方道：“儿臣心里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胤禛点头道：“我刚从那儿回来。”

康熙怔了怔。“说罢。”

胤禛定定看了他半晌，道：“无论你做什么，我总是支持的。”心底想的却是：这八弟怕是见多了宫里的勾心斗角，小小年纪就想好了退路，无论如何，将来自己若有能力，总要护他一方周全的。

“让他进来吧。”

胤禩笑道：“四哥莫恼，先听我说完。你知道我向来没什么大志，只想安分守己地过日子，我早就想好了，上次在宫外买下的那两个奴婢，到时候正好派上用场，开铺子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许多大臣私底下不都做这样的事情。”

“嗻。”梁九功垂着头退出去，不一会儿，胤褆进来了。

胤禛皱起眉头，不知道他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你是皇阿哥，要注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