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是真凶
辰年想的却是若文凤鸣与杨贵两人真有这般渊源,那就说明早在十几年之前就有人瞧中了青冀之地,这才将他二人作为棋子分别放入了青州与这清风寨里,然后又足足等了十几年,这才趁机发难,由此可见,这背后之人不可不谓之耐心极好。
几人走到关着张奎宿的屋外,刘头领正好刚刚从内出來,瞧见众人过去,便先出言解释道:“张大哥昨日里挨了单立坤一掌,受伤颇重,又因被封了穴道不得运功疗伤,我便想着送些活血化瘀的丸药來给他用。”
辰年思量片刻,又问张奎宿道:“张大当家,杨成可与你提起杨贵在青州有外室之事。”
辰年却是笑道:“我也是胡乱说的,江大叔莫要笑我。”
张奎宿摇头道:“这个倒是不曾,当时杨成回到青州后将杨贵家眷尽数都杀了,把人头给我送了來,其中倒是沒有什么外室。”
辰年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杨贵的长相,这才答道:“文二当家与那杨贵长得倒是有几分想象。”
当下几人开始商议如何审问文凤鸣与那鲁嵘峰,江应晨又细问了问张奎宿,听他所说的都是昨夜就提到的,再说不出新的内容,便道:“张大当家,此事文二当家嫌疑虽是最大,可只凭着这些证据,可是无法断定文二当家就是那内奸。”
大家很是意外,张奎宿那里更是惊道:“当真。”
倒是这句话劝得张奎宿心动,便容人解开了他的穴道,盘腿调息了小半个时辰,吐了一口淤血出來,面色这才好看了些。
辰年点头道:“不是说杨贵去青州的时间与文二当家落户清风寨的时间相近吗?咱们大胆猜一下,沒准两人便是來自同一个地方,更有可能沾亲带故。”
她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却发出这样沧桑的感叹,惹得江应晨颇为诧异地瞧了她一眼,问道:“此话怎讲。”
辰年想起邱三说杨成养外室之事极为隐秘,许得不是假话,她想了一想说道:“我也是无意中得知,杨贵在青州除了家室之外,另养的还有外室,且那外室还给他生了一子,甚得杨贵的喜爱,杨贵行如此危险之事,并然会对子嗣所有安排,沒准这外室之子就逃了出去,我们如今既抓不到文凤鸣其他证据,不妨也试着诈一诈他。”
众人一时皆都不禁唏嘘,唯有辰年想了想,说道:“我一开始只当是他有野心争霸天下,也眼下看來却又不似那般情况,也许他只是未曾料到人心能险恶如此吧。”
张奎宿与江应晨几人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來,倒是旁边一直听着的陆骁明白了辰年的意思,又瞧着这些人着实愚笨,忍不住出声提醒说道:“谢辰年的意思就是叫你们冒着这外室之子的名头去诈文凤鸣。”
张奎宿现在身份尴尬,辰年有意避嫌,这才特意邀请了江应晨一起,江应晨明白辰年的用意,便爽快地应了,又另带了两个寨中头领,跟着辰年一起去寻张奎宿,路上却忍不住低声叹道:“大当家为何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來。”
他这样坚持,众人一时均有些为难,辰年却说道:“你不是还要看到那内奸伏法吗?既然如此,那该先保住性命才是,不然倒是若有变故,你非但不能为寨子效力,还须得江大叔另派人手來保护你。”
张奎宿与江应晨几个之前却从未想到过此处,几人沉默了片刻,江应晨不禁感叹道:“若真是如此,文凤鸣可谓心机深沉至极,那日咱们将杨贵尸体带回,就那样挫骨扬灰,文凤鸣竟能面无异色镇定自若,常人哪能如此。”
张奎宿平日里待部属都极宽厚,此言无人反对,刘头领更是十分感激,回身引着众人进了屋内,张奎宿面色果然十分难看,显然是内伤颇重的模样,可听闻江应晨要他先解开穴道疗伤,却是拒绝了,只道:“我是罪有应得,不能为了我再坏了寨中规矩。”
江应晨为人冷静理智,之前对张奎宿与文凤鸣都是不偏不倚的态度,因此也一直称呼文凤鸣为文二当家,此刻却突然改了口,可见也是信了文凤鸣便是山寨的内奸了。
单立坤便是昨夜站在文凤鸣一边的单舵主,为人是出了名的狠辣,当时众人也都看到张奎宿遭了他的黑手,眼下听刘头领这样说,江应晨便道:“理该如此,是我一时疏忽了,既然大伙都在这里,想张大当家也跑不了,不如就先解了他的穴道,叫他也好疗伤,大伙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