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Louisa
“如果我是她,路易莎小姐,我就会这么做。尽管我不会用‘伤害’这个词来形容,我会用‘败坏名誉’。”玛丽·库尔松哼了一声,路易莎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但这个小失误在真正值得担忧的问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康斯薇露有可能发现她与恩内斯特之间的关系吗?
玛丽·库尔松说着,意味深长地向路易莎看来。
“我与恩内斯特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库尔松夫人,”即便听到了这个意想不到的名字,路易莎也没有让自己心跳的紊乱在表面上表露出来,只是恰到好处地流露了几分惊讶,“难道你的意思是,康斯薇露是打算通过恩内斯特来达到伤害我的目的吗?”
“你能设计出一场那么‘完美’的谋杀,在这件事情上,或许你也能够想出一些什么办法,路易莎小姐?”
有那么一瞬间,路易莎涌起了一股想要询问玛丽·库尔松为何要在苏格兰场安插眼线的冲动。尽管对方的讲述轻描淡写,却也不难看出她口中所谓的“小狗”,阶层不可能太低——要让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间谍,不用说,她也知道那必然是一个需要长期经营,还要大量投入精力与财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她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在企图打探她的关系网,“你的眼线能够探查出那个侦探究竟想要打听哪些案件吗?”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康斯薇露在同时对付我们两个,那么很难说恩内斯特的这件事是否也会牵扯到你——”
路易莎并没有那么愚笨,玛丽·库尔松一说出第一句话,她便明白了对方将要利用的是什么,但看在对方还手握着可以打听到恩内斯特消息的情报网的份上,她还是装出了这一副迟钝的模样,乖乖等着对方向自己解释。
“暂时还不清楚,我的情报网也就只能探查到这么多消息——似乎有某个被雇佣的侦探利用自己手上的关系,向苏格兰场的警察打听某一类案件的记录,而在这场对话中,那个警察借用另一个警察的笔记本记录下了一个名字,恩内斯特。因为在后一页纸张上留下了痕迹,才被我在那儿安插的眼线注意到。”
“正是。乍一看一下,这的确是非常有力的威胁,意味着你与我在英国以外的退路和援军都有可能因此而失去。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反过来证明乔治·斯宾塞-丘吉尔是这两大美国家族为了能够插手进英国政治的棋子,而那些所谓的由我一手策划的阴谋不过是他们为了掩盖这一点而放出来的幌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盯上了恩内斯特吗?”她询问道。
“假如他们没有表露出这两家有联手倾向的话,我们还无法使用这一招数。毕竟,区区一个范德比尔特家族放在这样牵扯深远的国际阴谋当中,未免稍显有些势力单薄,难以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大不列颠民众相信这么一个家族会企图参合进英国的事务当中。然而,一旦与阿斯特家族联手起来,两家联合后的财富,影响力,人脉,当然还有雄雄野心,都足以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地步。倘若我们能找到一些恰当的事例的话——当然,这一部分,便要仰仗你对马尔堡公爵的了解程度了——我们甚至可以散播连马尔堡公爵都已经被他们的财产所收买的谣言。
自从与杰弗森订婚以后,假借着要去美国筹备婚礼这个借口,路易莎迫不及待地从斯温纳德厅中搬了出来,并借机切断了除了母亲以外大部分家人的联系。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与恩内斯特见过面,也不曾听说过任何与他有关的新闻。他的确试图与自己联系过几次,但路易莎从未回应过。她很谨慎,为的就是确保任何人打算调查她的生平时,都将看不到任何有恩内斯特印记的踪迹。
“英国政府不会相信的,这是自然,但是那些没有怎么受过教育的民众——Well,一点爱国主义,一点阴谋论,一点大不列颠中心主义,混合起来,便足以煽动起人们对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的痛恨了。到那时,即便王子殿下再怎么在索尔兹伯里勋爵面前力保马尔堡公爵,他也不得不引咎辞职,而他们支持下的乔治·斯宾塞-丘吉尔便更加不可能赢得补选了。
如果对方的计划仅仅是如同玛丽·库尔松所说的那般,要栽赃祸害恩内斯特来污蔑她的名声,那么路易莎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甚至巴不得对方的手段越狠毒,栽赃的罪行越残忍,如此才越能让她事后在阿尔伯特的面前塑造出一副无辜的受害者模样。真正让她恐慌的,是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有关恩内斯特的情报。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恐怕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笔力能够如同玛德·博克一般出色的记者,来撰写我们这边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