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爱时难别亦难（十九）

蒲桃不得已，为了宋静娴的身体着想，只能迅速离开。

他需要她。

大门在蒲桃离开后重重的关上，馨月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过，只用行动证明，她有多讨厌她。

有那么一个人，他于自己有恩，有牵连。

蒲桃没有为自己辩解，顺从的离开了。

“我能忍住不责骂你已经是格外开恩，如果我现在身子大好，或许我会忍不住打你。所以，趁我还忍得住的时候，你快走吧。”

蒲桃本还想说什么，但宋静娴神色坚决，不许她多留。

“学生不怕被打，先生，您想打就……”

宋静娴摆了摆手，让蒲桃离开。

“走。”

或许，她于他人而言，还有一些用处的。

当她再次捧着这套喜服走在静宜园的路上，相同的地方，在同一抹月光的照耀之下，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直到她见到了卓毅。

宋静娴静默地盯了她一瞬，点头：“好，只要你真的甘心，我也不劝你，嫁衣你拿回去吧，送给你的嫁衣，你愿意穿着它嫁给谁都可以，这是作为先生的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宋静娴疾言厉色，怒目而视。

蒲桃迎上宋静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她：“回先生的话，学生甘心。”

蒲桃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表情。只见宋静娴双肩颤抖，双拳紧握，眼中怒火中烧。

于是她欠他的，能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