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妖手艺固然好，可惜不会捏女人。

“四脚蛇？”无方关注的点总和别人不同，“它是只蜥蜴。”

“有我在，谁也不敢捉你。”

振衣问无方，对那只蜥蜴精是什么看法，“这四脚蛇来历不明，我怀疑他另有所图。”

她唔了声，“我徒弟长出息了。”

那三足鸟和叶振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有未来的魇后还冲他和颜悦色，“好意心领了，不敢再劳烦，你回去吧。”然后在璃宽晃神的当口腾身而起，等他醒过味儿来再追看时，空中只余长长的画帛从叠嶂的山峦间猎猎划过，一转眼就不见了。

所以她这个人也不尽然是讲情面的，有时心情不好了，说话照样不留余地。振衣被她一堵，顿时有些萎顿，那句“好徒儿”更是令他面红耳赤。

“你想去打猎吗？”她对插着袖子问，“这地方不比外面，随手一只可能都是成了精的。”

无方似笑非笑看向他，“我且问你，倘或那个妖怪就是他，你又作何打算？如果我是你，会选择先打探猫丕下落，只要拿回修为，就能助为师一臂之力。与其求一个嫌犯，不如求自己，好徒儿，为师说得对不对？”

他答非所问，“从钨金刹土到梵行刹土，一切都和中土不一样。这里的妖就像人，中土的人却像妖。”

“那咱们何不就如璃宽所言，先去魇都探探虚实？”振衣道，“如果那个吸人魂魄的妖怪不是白准，他作为梵行刹土的主宰，必不能袖手旁观。如果能得他相助，不愁抓不出那个罪魁祸首。”

她不相信他的话，因为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他狼狈不堪，自己都是靠她拯救，拿什么去保护她？他明白她的想法，自嘲地发笑，没有再说什么。她笼着袖子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找到的山洞，今晚睡足了，明天再出去打探猫丕的下落。”

见他们急于离开，璃宽哭丧着脸道：“小妖给诸位带路可好？”

她转身要回去，他忽然唤了她一声，有话却不说，有些吞吞吐吐的。

瞿如一笑，露出尖尖的犬齿来，“飞上半天不成问题。”

她觉得奇怪，“你怎么了？有难言之隐？”

这话说得很深沉，可见是个有故事的人。无方问：“你可是想家了？”

这个不好说，出发前从观沧海那里也听到过关于魇都令主的评断，真真假假暂且分辨不清。不过魇都最终肯定是要去的，沙舟还在她手上，总要替人把东西送到。

“家？”他的唇角略带嘲讽的线条，“是啊，我终究要回家的……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回去好吗？”

振衣皱眉说都一样，“它力邀师父去魇都，师父觉得他果真是好意吗？”

无方摇了摇头，“天下之大，只有刹土有我容身之所，我去中土干什么，被人当鬼捉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