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十年筹划，一朝解冤释结

到了神战纪元第四百八十年后的十年间里，兽族那些专门负责处理战死者尸体的巫师，好像一天到晚都在工作，从没有停歇。这样的局面坚持了十年，最终还是崩溃。当种族的未来失去了任何希望，真正走到穷途末路之时，仇恨的心占据了一切。

于是，历经近十年的筹谋，作为神族盟军的前统帅，飞蓬向现在人神联军的统帅们，献上了深思熟虑的一计。在说明自己的计划之时，飞蓬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只是，这样的战争中，兽族越来越掩盖不住穷途末路的局面。七八十年的顽抗，更像是一种回光返照，除了损失更多的兽族年轻人，没有了更多的意义。

“要把蚩尤引至涿鹿之野！”

兽族的强韧，超乎任何人的想象。本来人神二族，认为在遭到共工背叛重创之后，兽族应该一蹶不振，谁知道这样的绝境反而激发起他们悍勇的血性。许多本来不出名的兽族战士，在末路穷途之时站了出来，成为独当一面的勇士。所以，在神战纪元四百年初共工叛变之后，兽族和人神联军的战争，又进行了将近百年。

当然，按照一般人的角度，这位遇难者也不那么特别。她只是人族一个普通的年轻女战士而已，名叫“云涓”。

于是，在九天玄女加入战团之后，这人神联军和兽族的对抗，还是又拖了五六十年。

不过兽族显然不再考虑敌人的感受。当他们对俘虏的屠刀举起后，显然很难再住手。屠杀的对象，不可避免地从“最可恨”的俘虏，扩大到不那么有罪的俘虏。在这样穷途末路的报复浪潮里，有一天，他们终于杀死一个比较特别的人。

五六十年意味着，又有更多的生命无端的消失，更多的灿烂文明被摧毁。已经像半个旁观者的飞蓬，终于无法忍耐。经过自己的观察和分析他发现，只要兽族首领蚩尤一日不败，战事便一日不结束。

这样的行为，残忍而懦弱。最重要的是，它违反了血腥战争剩余的最后一点道德。虽然这种道德很脆弱，但一直以来都被交战双方心照不宣的默认和遵守。兽族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显然引起了人族巨大的愤怒。不仅人族愤怒，他们的盟友神族，也燃起了异乎寻常的愤慨怒火。

就因为这一句话，之前名不见经传的涿鹿荒野，注定将成为神话史诗中频繁出现的词语。

飞蓬相信，蚩尤是整个兽族的灵魂，他具有令人信服的武力，还有让人膜拜的魅力。飞蓬很难想象蚩尤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要知道兽族是三族中族类最为驳杂的种族，真地很难理解蚩尤一个人是怎么跟各种残暴、温和、直率、阴损的兽族势力和谐共存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兽族部族，都有一个共通点，便是对蚩尤无条件的忠诚。

开始有组织地屠杀那些“看起来”最可恨的人族俘虏。

对于这点，飞蓬观察了很久，还是无法彻底理解。也许，这是因为蚩尤拥有最纯净、最直系的神农血脉，又或者是因为他跟别人“你优雅、我高古；你无耻、我下流”的卓绝相处技巧。

于是到了神战纪元四百九十年，兽族的首领长老们作了一个看似疯狂却又合理的决定：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是这样的结果。飞蓬得出了结论，蚩尤一日不除，战争一日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