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族反目，衅起穷奇之死

“这倒是。不过，为什么那穷奇没死？”飞蓬看了看重楼，“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哈？”面对被激怒的重楼，飞蓬却哈哈一笑，“难道连你也想跟我翻脸？好吧好吧！这世道真的要大乱了！你恐怕不知道，穷奇这番话已经流传出去，这些天你们兽族已经和人族势不两立了。看你这样子，难道也要和咱们神族杠上了？”

不过重楼看起来对此毫不介意。晚风中，他对飞蓬说道：“当日我去毒瘴泉剿除凶兽穷奇，你还劝阻于我。怎么样？今日毒瘴泉划归我族，我当日没白出力！”

听了飞蓬的话，刚烈威武的兽族第一少年勇士，眼神变得震惊而痛苦。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自己自小的伙伴躬身一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在花语草原纵横吹拂的晚风中，他身后那袭玄黑披风猎猎作响，在飞蓬眼里宛如化作一面飞舞的战旗，惊飞了草丛中的青耕鸟和婴勺鸟，在葳蕤的深草花丛中渐行渐远……

“哦。”飞蓬心想，怪不得重楼他们不满，这五口神泉本身就属于比较犀利绝烈的偏门灵泉。

“……”听得这番话，重楼脸色也有点尴尬。不过事涉他的父亲，他一时也不好如何说话，只得听飞蓬继续说道：

“复仇？复什么仇？”重楼还没反应过来。

“重楼兄，我可听说穷奇在中曲山中并不安分。”飞蓬毫无保留地说道，“此獠盘踞中曲山，绝没有化解戾气。我听说现在它倒行逆施，竟开始啖食人族。尤其特有怪癖，竟专吃善良君子，将他们的财物灵器馈赠恶人。相比以前的凶兽穷奇，它现在已经创出更大的名头，被唤作‘凶兽之王’了！”

“还不明白吗？”飞蓬摇了摇头，“也许我不应该再陪你比武。这片大地已经乱了，光靠武力已经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不明白吗？兽族和人族的矛盾潜伏多年，你父亲从你手中救下穷奇，不是因为什么仁慈，而是要它成为兽族行走在黑暗中的杀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穷奇所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正是。”对飞蓬的不满，重楼也没什么办法。

此时的飞蓬和重楼，还都不知道，今日的三族裂隙才只是一个开始。不久后，人族诛杀穷奇的主力之一、夏后氏首领大禹，被迫与热恋的爱人女娇分开。女娇是兽族涂山氏最美貌的九尾狐，她一向对智勇双全的大禹痴心一片。可惜这一回因为穷奇之死，迫于族中压力，她不得不与大禹分手。

“不会是真的。”重楼一挥拳头，“一头毫无人性的污秽凶兽，能说出什么真话！”

“所以因为你父神蚩尤的原因，现在它好好地呆在中曲山中？”飞蓬的语气，明显不是很高兴。

“但是……你对穷奇那个只吃好人、资助坏人的新习性，不觉得奇怪吗？”飞蓬皱着眉头道，“我去查了一下，被它吞噬的那些人族，可不仅仅是‘好人’那么简单。他们还大多是人族中相对强悍的武者，特别的，他们都跟你们兽族有过摩擦。”

“那是父神仁慈。”重楼说道，“当日我扫除穷奇麾下的青嫫鱼妖，后与穷奇大战十日十夜，最后正要一刀割下它的头颅，却被我父阻止。他跟我说，穷奇纵然穷凶极恶，但溯其源流，也是我兽族子嗣。看在同族的份上，我等不如饶他一命，囚于绝地，慢慢化解它的戾气。”

“不要说了！”重楼变得有些愤怒，“飞蓬，我谢谢你的血玉。但如果再听到你说我父亲的坏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