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情劫因果，自有相思入骨

“没错。不管怎么样，这样千年万年中，还有飞蓬来看我。可惜好景不长，他下界了，我实在忍不住不想他……就在今早，等待数百年的神树之果，竟然成熟。本来我应该去报告天帝，但终究忍不住，偷偷瞒下，以果实为心，以枝叶为体，以自己为范本，再造了一个女子，投入下界。”

“啊？”雪见忽然愣住了。

优雅静美的神女，脸上流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她幽幽地叹道：“唉……我一向很守规矩，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我也想随他做凡人吧！”

“好吧，那我告诉你。”夕瑶一脸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其实不是凡人——”

听到这里，雪见吃吃问道：“那个女子……那就是我吗？”

“你……”看到她柔软的目光，景天心里忽然莫名的一痛，一时只觉得无限悲伤。

“是的。”夕瑶无限温柔地看着他。

“何必如此呢？”景天轻轻地问道。

“他……就是飞蓬吧？”虽然已经心知肚明，景天还是忍不住问道。

“很痴是吗？”夕瑶此时反而面带微笑，“可是，像我这样在一个地方待上千亿年，只重复做一件事，就是照顾这棵树，如果是人，大概早就疯掉了，或者死去。有时候，能死也是一种幸福……而你……哦，他也差不多，甚至日子更难过。要知道，当年三族千年大战中，他脱颖而出，变成那样熠熠生辉、傲视三界的人物；可是三界分离之后，因为当年种下的因果，却被天帝变为一个看门人，千万年都只守着一扇门。想必他的感觉，比我更加悲哀和寂寞。”

“只有他……偶尔会来这里找我，让我不至于忘了怎样说话。虽然，三界分离后他常说的，都变成打打杀杀的灵力、仙术、剑法，我都不太明白。可是……那些话，我每次都会在心里默念成百上千遍，一个字都不会错。”

“当然，他没有悲伤寂寞得发疯死去，是因为恰好他看守的地方，幸好常常会有对手。有对手，纵然只是敌对和杀戮，也不至于像我这样孤寂吧……”

“夕瑶的职责，是照料和守卫这滋养天界的神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日子久了，众神似乎觉得我就是树，树就是我……”夕瑶脸上的表情十分落寞。

“对手……就是那个重楼？”景天问道。

“什么？！怎么会？！”这时候景天却显得比她更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