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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恸，个把时辰前，也是在这个帐里，她还对自己说，她最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拢在她腰上的手一紧，捂在她额上的手也随之微不可感的一颤，他的声音嘎哑而来，“活该，痛死了倒好。”

原来不是。

她呻~吟着，指甲忍不住抠住他颈上的皮肉。

单是这阵油腻味道已足以勾起她所有痛苦的回忆。

她难受之极，抚住心口，便要挣离他的怀抱，到榻边吐出来。

不知道是血液的腥气，野牲的油腻味道，还是那两种味道混合而成的古怪味道，还是那段冰冷的回忆，突然让她胃腑一颤，想要呕吐的感觉当即排山倒海而来。

他一怔，随即眸光一沉，并不肯让她离开他分发毫，她被抓得紧紧的在他怀里，她咬牙道：“我想吐。”

帕子沾着鲜血的腥香，又混着一股浓重的油腻味道，原来，刚才那个碗确是夏王两个丫鬟遗留下来的。她想。

——

很快，她只觉一阵大痛从额头传来，不禁低低嘶吟出声……原是他正掌着一块帕子，紧紧捂在那破口流血的地方上。

睁眼开来的时候，帕子正从她额头下来，从她鼻翼擦过——

他又是一怔，却仍是没有放开她，只将箍在她身上的手臂稍稍松了，她凌空探头，明明胃里难受，却吐不出丁点东西。

他一怔，随即怒道：“闭嘴！”

他一直在她背脊抚拍着，全然无用。

她淡淡反问，“我死了，你便开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