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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吧，今天一天折腾下来，你也累了。”

随即想起什么，摇头道：“三更了，还有两个时辰你便得上朝，你要歇一歇才行，是回去吧。”

“我曾说过不会娶你，只可惜如今皇命难违，你我不得不为。但我们成婚以后，我自保你清白之身，待他日一切过去，我便还你自由，护你一生平安。”

“不，我一点也不累，我这就陪你走走去。”

她明白他这一刻的痛苦，十年不长，却并不短，尤其是对一个少年来说。少年里的和一个人度过的十年时光是谁也难以取代的。

上官惊鸿却不愿意，眸光当即一亮，似乎很是高兴，侧身吩咐随在身后的老铁等人：“铁叔，你们先回去。”

佩兰叹了口气，宁王却微一沉吟，压低声音道：“我们先走吧，小幺，我也想问问你，你翘姐姐向你提过秦歌这个人么？”

沈清苓嘶声哭着笑着，定定看着前方的男人，他却站在那里抱着翘楚，身躯纹丝不动——

……

翘楚闭眼将眼中湿意阖掉，沈清苓眼中的泪水却缓缓流下来，眸光凌乱的看过众人，一脸狼狈难堪，所有人都别过头。

“你让铁叔他们先下去歇息，我们在这园子走一走好不好？”

翘楚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子约微颤着，便像要将十多年的感情一并在讲述中放下，心里没有半丝喜悦，反一点点疼痛起来。

翘楚亦看向四大和美人，四大和美人有些迟疑，却见翘楚点点头，也只好退下了。

上官惊鸿半侧身子掩住翘楚，同样笑道：“不是你接纳她，其实是我心底里希望她能够接纳你。说是双全，不过是一场谎言，骗你也骗我自己。从那时开始，我已经不再爱你。”

天大地大，星光袅袅，在天际蜿蜒着一道道荧荧河桥，诺大的园子，林荫花道，假山鱼池，不远处溪湖亭台，潺潺的水声从各处婉约传来，反为这个夜深人静的初夏之夜更溅缀上几丝宁谧。

“你若不爱我，为何还说双全，让我和她一起生活，要我试着接纳她？”沈清苓哽咽着问，眼睛却满含深恨看着翘楚。

对她的，对清苓的。

院外，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将翘楚紊乱不安的思绪猛地拉回，她蓦然从上官惊鸿怀里抬起头来，却见上官惊鸿正痴痴凝着她。

仿佛那是承诺。

她心里情不自禁亦微微一动，出了声。

上官惊鸿说着忽而止住笑意，声音越发低了去，他说得极慢，有种郑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