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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在人间，我们有过一天半。

她说着，用力擦擦眼睛，想让模糊的视线清楚一点。

她被他轻轻揽进怀，“他不曾善待冬凝，此为一；他间接害死了你，此为最。”

“惊骢，那天在校场，你很生气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你心里在说什么……两天半。我竟不知不觉效法了你，想偷些短暂时日。可是，你病了，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我偷了一天半。”

他不是佛吗。三千世界，包容宽恕一切。

“翘楚，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秒，带着若蓝最后的记忆带着你所有的记忆……但在我对冬凝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快禁止不住你，那是你的思想。你一直在看着。若蓝从来不如你聪明，因为你要爱一个人，还要保护自己，若蓝只爱一个人。”

“惊骢，我没有忘记你。翘楚，我也没有忘记你。

心底，又是那种熟悉的颤栗之感。

“翘楚，我是若蓝。”

小蛮倚在床.上，脑里还闪烁着上官惊鸿离去前眸里的阴狠深沉，总觉得很快会发生些什么事。

她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不正确，低低道：“我和若蓝也不是一起的。我只是小蛮。若蓝有死前的记忆，我没有，我只有……只有那几年和飞天在一起，和半夏一起的记忆，哪怕很模糊，但我记得那些感觉，那天，当我看到他绝望得像要死去，我将发带递给他的时候，它们就来了。”

小蛮激灵灵打了个颤，宗璞做过什么事让他如此痛恨？

“你若回来，便会决绝地永远离开他，是不是……”

“若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若非他办案多年，确实不曾徇私，他早已死了。我既不杀他，亦必不能让他安好。”

她一动不动，镜中，女人美丽无匹的眼睛，同样一动不动凝着她，突然，又轻轻颔首。

她说罢最后一个字，见上官惊鸿眸里抹过丝狠色，心情一下沉重，“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若失去冬凝，是对宗璞的惩罚，其他人呢？

“翘楚，你的记忆，对不起，我还没有记起来，或许该说，我不愿意再想起来。”

*

“战时，我和惊骢在一起很快乐……就像在天界的时候，我和半夏一起很开心，虽然也会去给飞天殿给悄悄看看他，给他煨煨被褥什么的，如果后来不曾阴差阳错去飞天殿当他的侍女，我会用一生报答半夏对我的好，可是我去了……我说过我不想知道，可在亢城，我再次遇见他……”

“翘楚，任何害过你或是要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不会放过。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佛亦惩恶，更何况，我已不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