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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玉颜,青袍银甲,这个男人就是睿王?
他显然教她方才生死一线吓坏了,便那样痴痴盯着她,是身边的兵护着他,他竟忘了厮杀,也忘了生死。
又是谁在嘶声而喊,挟着惊怒。
她和他憧憬过的明天又在哪里。
是背后的老铁,左右两侧的景平、景清?
情义,家国,步步惊心都是抉择,怎会没有死伤。你,他。
还是策马领着无数军马从亢城奔涌而出的皇帝、宁王、夏海冰、樊如素、郎将军……
男子手握剑身,狠狠一推,他这一下极尽全力,是杀虎猎熊之力,上官惊灏本待将剑往他肌肉深处捅去,此时亦被他一推之下逼退,剑身从其胸.前被推出,男子随之脚下一勾,往上官惊灏马腹一踢,战马嘶嚎,前腿立起,上官惊灏眸光一沉,持剑的手一并握住马缰,稳住身形。
同时,上官惊灏的剑挟着强劲的内力,也戳破战甲、刺进那男子的心口,没入过半——
战场上,怎么能听到刀剑入肉那般细微声响,小蛮却仿佛听到那挥剑一声,她眼前一片光白,竟再也看不清那处情景。
是独臂男子的一声厉喊,仿佛将天地撕裂开来——她握着匕首的手一颤,却见上官惊灏剑光到处,那个白发男子举迎相挡的剑突然拐了弯,一道远弧,半空晶芒,那剑飞贯而出,那支已近在上官惊骢咫尺的羽箭瞬时被掷落,跌进茫茫军马之中。
是谁在惊喜高喊,“燕王爷,你闻讯而来正好,睿王重伤,你我今日势必要将他困死在此处!”
权欲,爱恨,人类欲.望总是太大,怎会没有战争。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
记得沿路回来所见,亢城几已成空城,所有百姓已撤散到后方村落,城中少数留守兵将闭城,城中军士尽皆出城杀敌,其后战杀到酣,便是城楼上投石射箭的卫兵也所余不多,死伤大片——
她悲凉一笑,心想,她陪他去就是,本来这一回头,便是要死生与共。
西夏王说,睿王重伤。
可惜这下她却连叫也叫不出,箭已破弦而出,向上官惊骢心窝而去——
“爷,不可!”
是远阵中被兵士重重护卫住、眼中狂喜倏亮的西夏王?还是他身旁的淳丰和彩宁?
原来竟是为了今天么。
“惊鸿……”
她笑着悄然拔出自己私.藏在衣里的匕首,自从密谈那夜之后,她便瞒着上官惊骢从下人那里要到了这把匕首,贴身而藏,说不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