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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不知道，他脑海里，此时漂浮着一座庄严的大殿，殿外，凝霜花开成粉色云海。

原来，人最可怕的情绪永远不是疯狂而是疏漠。她突然生了种感觉，她永远走不到这个男人身边去了。

那天殿里有客。

惧怕，有之；还有一丝从脚底透涌到全身每个毛孔的冰凉颤栗令她举步维艰。从没有哪一个时刻比现在的恐惧更甚——哪怕在翘楚新死、那人悲恸疯狂的时候。

茶烟炊炊中，三人围桌而坐。

问话的是冬凝。

郎霖铃觉得睫上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唇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恍惚之间，只听得一个声音抖得不成语，“惊鸿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上官惊鸿方慢慢抬头，嘴角笑容不减，“她花了心思给我提示，我也想看看我和她的孩子，她不会再回来了。嗯，这样也好。”

这两个人，这个男人，那个女人，没有人明白他们的想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懂。

他语气温柔，有丝混微黑的鲜红从他嘴里溢出，他袍上的血竟不知是翘楚的，还是他的。

一种窒闷到极点、让人怯慌得想叫喊出来、却又叫不出的噎哽如哽在喉，直到老铁等人将两双婢制服、点下哑穴的时候，沈清苓突然发现，双脚竟无法踏前一步。她明明想靠近他，但他淡淡吐出那些话语的时候，她惊骇得定住了脚步。

两名男子。一明黄之袍，发束玉冠；一素白长袍，一头青丝并没有像前者一样盘髻以束，而是末尖用一条澄蓝发带缚住。

没有人知道上官惊鸿为什么会怎么做，正如没有人想到翘楚竟将什么东西吃进肚腹。

他说着突然顿住，眼中一片恬静，似乎蓦然陷入了什么回忆中去。

众人互相看着，都发现其他人微不可见的颤抖。

各人的心仿佛被什么一抓，想问他有关这油纸的秘密，想问他想到什么东西，终不敢惊扰。

没有了四大美人的声音，四周一下又再陷入到可怕的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