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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十辆马车的位置,来回往返各不相同,各处禁军人数的布置……她收敛心神去记,一盏茶时间下来,才记住了少许。
帐外突然传来老铁的声音,“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
来自背后的回答迅捷而清醒,她一度以为他已经睡着,他们的心确实远没有距离那么近。
他将被~褥拉高盖到她身上,将她全身拢住,随即下了榻。动作利落。
“现在,谁都不知道,二哥给大哥的假图到底将谁的车驾改成了他的,也许是我,也许是父皇,也许是其他人,”他淡淡说,“随遇而安罢。”
随遇而安,翘楚绝不相信这个人会随遇而安!但他既不愿多谈,她也不多问,她也淡淡道:“你自个一切小心。”
她说着,目光正落到他铁面上,他的眼睛深若池古,向来美丽,这时眼里微不可见的蜒着几丝细长血丝,也许此时夜太深人烟太静,她不觉伸手摸上他的铁面……手腕随即被一只大掌冷冽地紧拗住。
每人都有底线。
她想,在他的底线面前,有些地方他能容她,但除此,就再也不能逾越了。
她也自守本份,窝在被子里听老铁低禀。
“爷,有个人要见你。”
老铁的声音有几分掩抑。
“我告歉。”她笑着说,不同在车上的作弄,也不是示好或者什么,摘下他的面具,纯粹只是想让他能真正歇息一下。
他冷冷的“嗯”了声,微微挥开她的手,闭眼休息。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看,没有将卷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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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仔细去看那密密麻麻的车驾图……暗暗吃惊,沈清苓无疑是绝顶聪明的,凭借瞬间记忆绘成的图,竟无一丝凌乱,这样强大的记忆能力,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