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大吉大利

梁丘贺此言一出，群臣里，只是跟着主战派附和的那些人顿时缄默，因为梁丘贺确实不负《易》学博士身份，简直是朝中的神算子。

“今日康居绝远，甚于大宛，臣唯恐重蹈太初、天汉覆辙也！”

刘询颔首：“还能挂第二枚，第三枚，直到所有匈奴人都臣服于汉，臣服于被他们称之为‘天单于’的汉家天子！”

萧望之还欲辩驳，却被刘询不耐烦地呵止了。

主战之声充斥朝堂，萧望之绝望地跪在地上，而就在这时候，却又有人站了出来。

“如今郅支、康居乃边境小患，陛下只需遣一校尉率数千众西出，合城郭兵，发西域北庭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足以击破郅支，萧大夫何必如此夸大！誉敌恐众？”

“陛下，太初元年时，而关东蝗大起，蜚西至敦煌，故贰师出征不吉。”

冯奉世接上了最后一个：“白虎柱铭文曰，铜柱损，康居亡！”

“苍龙柱铭文曰，铜柱倒，貊秽屠！”

刘询颔首：“这是朕制诏所书，天子无戏言，天子言，则史书之，工诵之，士称之。如今白虎柱被郅支与康居人推倒了，当如何？”

大司马车骑将军赵充国应声道：“玄武柱铭文曰，铜柱折，丁零灭！”

“当灭康居。”东侧以老丞相丙吉为首，头戴进贤冠的黑衣文官如此响应。

“当时西域不属于汉，而今南北两道贯通，城郭诸邦俯首帖耳，为汉诸侯，可供衣食。昔时义阳桓侯为都护时，曾援赤谷；骠骑将军为都护时，曾击乌就屠，至夷播海，未见有兵革巨费，百姓之疲。”

“如今颍川郡亦有蝗灾，臣以周易卜占之，出兵为凶！”

京兆尹张敞站出来与他对线：“此一时彼一时，太初、天汉时，天下疲敝，赵破奴等败于匈奴，大汉是两线作战。而如今匈奴残灭，三单于降服，北边无警，天下安定。”

萧望之诧异地回过头，却见是他的同僚，太中大夫、易经博士梁丘贺，梁丘贺大概也是受了魏相见黜刺激，今日也豁出去了。

“萧大夫此言大谬。”

因为郅支打的是自家老婆领地，任弘是利益相关，所以他自己不发声，只让张敞等代言。此刻却也高声应道：“禀陛下，臣奉命于日南郡所立朱雀柱铭文曰，铜柱倾，南蛮尽！”

“当斩郅支！”西侧以大司马骠骑将军任弘、大司马车骑将军赵充国为首，戴武弁大冠的武官们如此叫嚣。

刘询扫视群臣：“诸卿可还记得，朕令使者立于大汉四至的铜柱上，铭了何字？”

“北阙挂过一个匈奴大单于的头颅。”

“铜柱上写着什么？”